“啊，是这样，中午有人在您这打电话吧。”

    “有啊。”

    “是个什么人啊？”

    “十好几个呢？记不住。这会儿早就没人了。”对方挺耐心，接着问：“你有什么事？”

    “我，我是派出所的，随便问问。”虎子瞪了落哥一眼。派出所的，真！

    “哦哦哦，派出所的啊？同志，出什么事了么？”老爷爷顿时来了精神。

    “没没，就这个手机让人捡了，我们找线索呢。”虎子差点笑出声来，一不留神车轱辘碾在个石块上，俩人颠的不轻，王建凯照他后脑勺拍了下，继续讲电话。

    “那我想想”阿落挠了挠头，这玩意也就骗骗老大爷，这年头哪有电话查线索的。

    “同志啊，今天中午其实人不多，就俩男的，一个女的。”

    “您老再想想，女的什么样？多高多大，您认识不？”王建凯跟虎子要烟，虎子就知道那边有线索。

    “那女的倒不认识，不大，能有二十了不得了。个不高挺俊的，打完还等了半天，好像有人回，但不是她要找的人。”

    “哦哦。对了大爷，您那是什么路几号？”

    “我这小店啊？建设北路321号丁。”

    “行，大爷您很配合警察工作，回头给您老带水果啊。”

    “呵呵呵，应该的应该的。对了同志”大爷还没说完，电话已经挂断了。

    虎子这才哈哈哈的笑起来，说：“哥，行啊，挺会装啊。”

    王建凯跟没听见似地，绷着脸抽他的烟，虎子干巴巴的咧咧嘴，没趣的继续开车。

    刚回到新东方片区分管治安的徐大就用专号打来电话，王建凯在背人处接了，徐大就几句话——今晚有突击检查，副局长亲自率队，估计还有记者跟拍。

    王建凯“嗯”了几声就撂断电话，跟徐大多年的关系了，这关键时刻的信息是比金子还贵的。

    他叫东来清场，新东方向来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历次突查从没有出过问题，尤其这种分管局长挂帅，电视记者跟访，明显带有宣传造势之势的检查，那肯定是要是把新东方列入突查之列的。

    王建凯对东来说：“还按惯例，‘蝴蝶谷’那边安排几个小姐，嫖客叫人扮，嘱咐好了进去的半句废话也不准说，天亮去保他们。”

    东来说：“安排进去再交罚款保出来，真折腾！”

    “不折腾？咱不折腾自己那帮孙们就折腾咱！不过”

    “白的不能露，我懂。”东来说白的，自然是指违禁药品，王建凯笑笑，跟东来最舒服的就是话不用说多。

    他刚接手帮务就跟荀渐学怎么跟条子打交道，尤其管治安这帮人，白天都是正义的天使，夜晚不啻邪恶的魔头。徐大徐大的叫了这么多年，虽说没人的时候也能喊上两声哥，可是毕竟不能算是“朋友”，人家的每个字都不是白说给你的。

    保你新东方是素场就是天大的面子，难道这火烧火燎的大热天里，还能让局长大人溜河沿儿似地空手来空手回吗？和谐到完美就不和谐了。所以诸如蝴蝶谷这样的小夜店，必须在必要的时候充当阳光找不见的犄角旮旯，要有一点肮脏的东西被局长大人发现，给那些喜欢偷拍c跟拍的记者一点上头条的素材，当然也要帮治安处罚完成个十几c二十万的经济指标。最后，为了客户着想只能素了场再由自己人扮成嫖客充数。所以坊间盛传新东方旗下的场子绝对安全，那还真不是盖的。

    傍晚的班前会召开时王建凯就开始起烧，浑身爆冷，伤口疼得令人烦躁，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冒出疲惫不堪的样子来。因为许多人不上班，场子里清净很多，代客泊车的小兄弟跟迎宾小姐挤眉弄眼的玩着无聊游戏

    东来看出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