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好像是疼得厉害了,脸色越来越发白。
他许久才终于平稳下来气息,睁开眼睛来看着她,男人细长的双眼里,有些的血红,他张开口说:“慕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知道,人的一生啊,缘来缘去,路长路短,看开就好。”
陆九爷重重地咳嗽了几声,修长苍白的手掌掩盖着嘴,稍微低弯下腰来,等到终于不咳嗽了的时候,再放开手掌来,慕欢眯着眼睛看过去,有殷红的鲜血从他的指缝之间流淌下来。
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几下,“你怎么了?你刚才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陆九爷静静地看着自己手掌心流淌着的鲜血,眼神迅速地翻转了不知道多少的情绪,嘴角轻轻地扯动了一下,似乎是苦笑,却又更像是一种释怀。
他收起手掌,若无其事地说:“你现在还不懂,是因为时机未到,等到时机到了的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陆九爷抹去嘴角的鲜血,看着慕欢,又慢悠悠地说:“只是到那个时候,你必须要付出一些的代价。”
说到这个代价的时候,陆九爷很是隐晦地隐去了眼底的波涛,看不出什么。
“你究竟想要和我说什么?”慕欢睁大眼睛急切地想要知道一些什么,但是陆九爷却已经转过身去,迈开了脚步,慢慢地走入了黑暗之中。
他的声音穿过那沉沉的黑暗破空而来:“你安静地等着,很快的,我们大家都解脱了。”
这样淡漠而且释然的声音,伴随着这寒冷的风,让慕欢的皮肤都在慢慢地浮起一层的鸡皮疙瘩,恐惧感突然而至,感觉胸膛里有什么即将破胸而出,即将淹没她的人生。
可是,她却说不出这样的害怕究竟从哪里而来的?
黑暗铺天盖地,她端坐在唯一的亮光之中,在静默之中计算着自己在这里待了多长的时间,脑子里不断地闪过很多人和事,脑子乱哄哄的,一点思绪也理不出来。
等了也不知道多久,有人来带走了她,双眼被遮住,她隐约能够判断出,她被带上了一辆车,车子徐徐开了出去,她身边的人,依旧是陆九爷。
“你想带我去哪里?”慕欢被解开眼罩问的第一句。
身边的男人一身黑,黑色抵到西装,胸口上的口袋上斜插了一朵白色的丁香,有那么一瞬间,慕欢以为,她是去参加某人的葬礼的。
只是这年头一闪而过,她并没有过多在意。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疾奔,没有开灯,车子里面黑黝黝的,借着外面过往的车灯,慕欢依稀可以看见陆九爷有些苍白的脸,面无表情。
他的手指间夹着雪茄,那雪茄淡淡苦涩的味道散发开来,伴随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中草药味道,慕欢突然就觉得有些的悲伤。
他弹了弹雪茄的灰尘,吐出一口的烟雾:“带你去看戏。”
慕欢被哽了一下:“什么戏?”
他轻轻地靠在了椅背上,幽幽地说:“一出人生的戏。”
“人生的戏?”慕欢不解地重复,手脚已经被解开,眼前的男人似乎并不害怕她会动手,神色还是很安详,躺在那里,呼吸没有一点的重量,飘飘忽忽的。
“所谓人生的戏,就是一场闹剧。”他的解释还是那么虚无缥缈,男人笑了笑,闭上眼睛假寐,好像不愿意再继续说一些什么。
慕欢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见陆九爷疲倦的脸色,又把话给咽了回去,也坐到了一边。
夜色那么沉,路两边的雪已经开始慢慢地融化,偶有飞虫掠过车窗,碰了上来,然后跌落了下去。
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这样的情景,现在看见,反而觉得心胸一阵阵的发闷,这样盲目的冲撞,就是一场轰轰烈烈的自杀,命运自己都无法主宰。
突然间,悲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