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憋屈得厉害,焦宁无法忍受这车厢里面的压抑气氛,
“停车。”焦宁突然对开车的司机喊了一声,他没能反应过来,偏过头来傻傻地看着非欢,不知道这个女人的火气从哪里来?着实是吓了一跳。
再看看自家老板,神色不动,坐在那里冷淡无双,分明是对刚才的话惹到了人家小姑娘一点也在意,不知道反悔。
也难怪了,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的,从来不迁就女人,除了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之外,他总是冷冷淡淡的对人家,也难怪人家会向他发火了,司机觉得有点可惜,不禁摇头。
看见司机摇头,焦宁以为是他不肯停车让她下去,顿时有些急了,按照她的性格,不吃软不吃硬,越是和她抬杠的,她就越是不让他安生,她提高音调喊:“停车,我要下去。”
焦宁看见小五没有停车,拔高了声音,脸色难看极了,身边的这个男人冷漠的眼神,冷淡的言辞,让她觉得自尊受挫。
她焦宁虽然不是什么良家女人,但是,自己的心里,一直有自己的自尊和尺度的,在男人的面前,虽然总是笑脸如花,风情万种,但是,要是有谁惹她不高兴,甭管他是谁,照样都要倒霉。
这也许就是所说的毒蝎美人的典范,当然了,焦宁也的确是有这样的资本,谁能够和她一般,美得那么让人念念不忘,甘愿飞蛾扑火?她纵横情场多年,遇上的对手,寥寥无几。
她一直知道,她不是悲伤,也不是悲伤的代言人,就是受不了这个男人那种无所谓的神色,仿佛她的难过,对他来说,是一个笑话。
司机被她这样一喝住,更是为难了,董冬睿不发话,他也就不知道该不该停车,看了一眼后座的老板,那男人还是脸上的神色风轻云淡的,慢条斯理地盖上腿上的文件,淡然地说:“让她下去。”
司机的心里打鼓,这两人怎么一出是一出的,刚才自己老板还那么紧张地下去把她带上来,眼下,却又闹翻了,既然都上车了,就表明示认识的,这一刻,却又针锋相对,气氛尴尬。
着实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不解归不解,既然自家老板已经发话,他也就不能忤逆了,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就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车刚一停稳,焦宁就推开车门下了车,双脚站在地上,秋日的傍晚有些的冷,凉气从脚底窜上来,身体冷冰冰的。那一年,她的孩子被人活生生地打掉了,没人可怜她,她被丢到极寒的异国他乡,因为刚刚流产,身子骨不好,又没有钱,这样一来,生活上折磨,心理煎熬,身体也就越来越不好了,每到天凉3的时候,身体必定承受不住,可是,身体怎么冰冷,也抵不过心里的冰冷。
她站在车边,手还搭在车门上,轻轻地抬高下颌,骄傲地看着坐在里面姿态沉稳的男人,心里有些的愤然:“你根本不知道别人的生活,哪里来的自信,高高在上地去评价别人?董冬睿,你不是男人。”
然后砰地一声,甩上了车门,她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只是觉得心口有些的意难平,不愿意再和他做多的纠缠。
也许他对她施以援手,是他这样尊贵高尚的人的一时兴起,就像他说的那样,就当作是他的日行一善吧。
而她,就成为了那个可怜虫,被他救赎的可怜虫。
在他的心中,她无非就是一个自怨自艾的肤浅女人,因为有一些难过的往事,就要把悲伤无限扩大,博取别人的同情。
屈辱感那么强烈,焦宁看着那辆逐渐远去的车,心里一阵的发冷,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也许他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她太偏激了。
她的骨子里,始终是流着执拗和偏激的血液,从前是,现在,还是。
司机开着车死死地忍住笑,想不到今天还能见到有女人敢甩了后座上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