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岭城,是一个小城,比南方的县城大不了多少,可在这里,王朝设立的依然是知府,原因很简单,这里是亚江的入江口!贸易来往的重城。
这日刚入夜,海上波涛依旧,奔腾号大商船缓缓驶入苍岭城的港湾,如庞然大物的它好似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四周都是同样大小的兄弟船只。
“敏叔,就此别过!”赵裤裤不见嬉闹,一本正经地抱拳。
他的对面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个头魁梧,乃熊家奔腾号商船的船长,姓吴单名敏。他豪爽大笑:“小子,后会有期。”
奔腾号只是靠岸,让陈传九四个下船。
田稳摇晃一下昏沉沉的陈传九,哑然失笑地道:“裤子,船哥这模样可得怎么办呀!”
赵裤裤挥挥手,拉着吴秀芳顾自走远,行出近三丈才笑道:“你小子苦练两个月,力气大了那么多,船哥就交给你背了!”
西边血红,印得那些原本雪白的云朵红彤彤的,十分美丽。几人随便挑了一家客栈。
不大的客房里,面色微白的陈传九口中喃喃着:“以后再也不坐海船了!以后再也不坐海船了!以后再也不坐海船了!”
赵裤裤笑道:“还有呢!以后再也不坐马车不骑马!呵呵!”
田稳推了他一把,佯装怒道:“裤子,别开玩笑。”
夜色渐浓,一行四人已然入睡。那轮月儿正高高挂在空中,是个不错的爽朗夜空,繁星点点闪动,两者交相辉映。
忽的,到了半夜,客栈里响起一个炸雷似的吼声。
“醒醒!老子的东西被人偷了,逍遥岛要搜查!”
“醒醒!老子的东西被人偷了,逍遥岛要搜查!”
客栈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越来,越住越想来,在苍岭城是一家老字号。其间的设施自然非常的好,向来是个安稳地方,从未遇过贼,哪知今日居然碰到一个贼!
掌柜匆匆忙忙地穿戴好衣裳,冲出了房间,那些个小厮伙计比他还快地站到了厅堂里,神色慌乱,定是惧怕被陷害偷了客人东西,到那时,非但丢掉这份养家糊口的好工作,还要押送官府给祖上蒙羞,他们能不担惊受怕吗。
“发生了什么?”掌柜年岁不高,四十出头,却已然秃了天灵,不晓得是遗传的还是辛劳所致,他拉住一个年轻伙计,紧张问道。
“掌柜,我也是听到客人的喊声才起来的,不c不太清楚”伙计的手在抖,若怀疑到他头上的话,年轻娇妻要改嫁,儿子也饿死家中,想想都怕。
掌柜的没好气地推搡了一下,伙计差点摔倒。他三步一跌地跑上楼,见到一名高大威猛的青年正在大敲客房的门户,快跑上前,哈腰道:“客官,究竟发生了什么?惹得您这么生气。”
高壮青年回头一看,嘿了一声,道:“掌柜的,你来的正好,老子的东西被人偷走了,你家客栈闹贼,你必须赔老子钱。”
这人的声音洪亮,这一说话,吓得掌柜的几乎肝胆俱裂脸色剧变。
此时,客栈二楼的客房全数打开了门,有人极度不满地喊道:“哪来的小子,深更半夜地嚷嚷什么!让不让人睡了。”
高壮青年鼻腔里重哼一声,双拳捏紧,大步流星地走到那间客房门口,探手便朝住店客人抓去。
“嘿,你做什么!休得胡来。”客人大急。
“老子就胡来!要你管!”高壮青年好大的力气,竟把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汉子单臂举了起来,踏踏地原地转了两圈,蹬得脚下楼板咔吱咔吱作响。
“去你的!”高壮青年一松手,那中年汉子如同飞鸟一样飞了出去,可惜他终究不是鸟儿,他落了地,惨叫一声,摔得七荤八素,认不清东南西北,连咒骂的话都支支吾吾说不灵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