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夜里,金海城还有一人未眠,他便是海蛇帮真武堂的堂主,周文典。
书房里火苗儿摇曳,驱赶了黑暗,周文典的背影印在墙上,左右晃动,好像喝醉酒似的。这一刻,他端坐在太师椅中,双手抱胸,闭目沉思,两道修长的眉毛偶有颤动。
笃笃笃!
有人敲响了书房大门,一长两短。
“进来!”
周文典睁开了双眸,好像有股若狂的欣喜在滋生,连短短的两个字都有些发颤。
嘎吱!这是一扇陈旧的木门,被人打开之际发出了岁月的声音。
进来三个人,浑身夜行衣,未罩面,当中之人胖乎乎的像个大圆球,两边身材相似,中等身材,不过左边之人稍矮那么两三寸。
看三人手里空空,周文典的狂喜不见了,换来的是一张冷如寒冰的脸庞,低吼道:“东西呢!东西呢!还是没找到他们?”
胖子拱手,声不见异样,仿若平素里聊天:“禀堂主,人找到了,但东西不在。”
周文典噌地一下站起,厉声道:“什么叫人在东西不在?有人先下手?”
胖子答道:“应该是。属下顺便检查了四人的死伤原因,三人被剑杀,一人震断心脉,这与百里巾熊战虎的武功特点相吻合。”
周文典哼哼冷笑数声,道:“你们又不是没看见港口那小子,他的手里可也是一柄剑!”
“堂主!”说话的是那个五尺身高的黑衣人,“会不会是百里巾熊战虎砍人脑袋的时候,顺手牵羊把东西拿走了?”
最后一人沉声道:“堂主,离大会只有五天时间,没有那东西的帮助”
周文典抬起手臂,制止了这人的后续发言,深呼一口气,好叫内心的怒恼平息。良久,他命令道:“你们几个,一则派人监视百里巾几人,二则找个机会”
命令一发,三名黑衣人神色各异。
周文典不耐烦地道:“你们不会做的隐秘些么?哼那家伙这多债主,总有一些还在耿耿于怀的,推到他们身上不就好了!”
黑衣人们走了,周文典的睡意也没了。
东方天际亮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降临王朝,据传,金海城的日出,是整个孙氏王朝最早的其中之一。
碧蓝的天空漂浮着一朵灰蒙蒙的大云,极目远望,那南方尽是一片灰暗,想来又将迎来一场大雨的洗礼。
百里老宅。
“嗨,这到底是什么图呀!看懂看不懂!”赵裤裤唉声叹气,抓耳挠腮。
桌上还是那张羊皮卷,盘子大小,不方不圆,边条参差,上面画着十数朱红色线条,或宽或细,扭扭曲曲如泥地里的蚯蚓。
“眼花了,我要瞎了!”赵裤裤胡乱叫唤,开门冲进院中,手舞足蹈一番,形似癫狂。
百里巾苦笑道:“这孩子真算是个活宝!”
陈传九道:“裤子本来就是一个坐不住的人,待在房里两个时辰,有点为难他。”他转头看向百里巾,耸了耸肩,道:“百里前辈,研究了这么久。它是内功心法,还是藏宝图,亦或者只是四匪的涂鸦,我们不清不楚,没个方向,怎么继续下去?”
百里巾面色凝重,低声道:“周文典找的必定是这玩意儿!陈传九,你想一想,昨日下了那么久的雨,我和战虎定要躲雨,根据颈部肌肉的收缩程度,不管是知府的人还是海蛇帮的人,都能判断那是死掉不超过六个时辰的人,那么,凭周文典的脑袋瓜子,怎能想不到四匪被杀的大致地点在哪里呢!”
陈传九道:“光顾着看图了,竟把昨晚的三个黑衣人忘干净了。百里前辈,你的话有道理,那三个黑衣人绝对是周文典派出去的,为的就是这卷羊皮。”
“算了!先别苦恼自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