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腕的痛和那种血液流失的本能恐惧,破天荒头一次任凭一个吸血鬼将她当成人肉血袋,予取予求。
当身体内的血液已经流失了三分之一时,面色发白的女人这才开口道:“好了,够了,停下来!”
大脑整个已经完全被极品美味占据的菲尔德哪里还听的到女人的话?虽然打断吸血鬼进食是很不道德的,然而谁叫他们只有在进食的时候才是最毫无防备的呢?所以姬玉直接一个手刀下去,用尽了全力的手刀猛然间砍在男人的脖后。
冰蓝的眸子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后整个高大的黑色身影便朝女人直直栽了过来。姬玉扶住了男人,抱着他缓缓的坐到了地上。
菲尔德浑身被几十把银锥插的像个刺猬,姬玉深深的吸了口气,觉得眼睛里面好酸好胀,心口更是有一团棉花堵着,哽的难受至极。
最致命的一把银锥直直的插/进了男人的颈侧,姬玉握住了那个锥柄,整个手掌都在微微颤抖,然而不能让这些东西一直留在他身体里。
她终于将心一横,狠狠的用力一抽!
噗的一声,连同那寒光一同划过天际的还有一蓬黑血,就像一个充满了血的袋子突然被拔了木塞一般,菲尔德颈侧鲜血如同喷泉般飙射而出!姬玉忙用力压住他的伤口,还好男人虽然昏迷,这吸血鬼始祖的名字也不是白担的,他破损的伤口很快开始自愈,不多时那原本骇然的大洞就渐渐被快速生长的血肉弥补,原本受伤的颈侧只留下一个浅浅淡红色的圆印。
这下姬玉终于放心了,于是如法炮制的将男人身上剩下的那些银锥一个一个的拔了出来。每拔出一根,男人的身体就会不自觉的抽搐一下,就算是昏迷,他的眉头依然紧皱,应该是很疼,就算是神经上无法感应,可是自己都在叫嚣着疼!
怎么会不疼呢?
姬玉只恨自己不能流泪,天知道她此刻有多想哭!如果菲尔德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眼前的女人脸色比梵蒂冈的古城墙还要死灰。
终于硬着心肠帮他将身体里所有的银锥全都清除了,那些闪闪发光的银锥被排成了一排扔在一座墓碑之前,昏黄的天幕下,这个男人终于可以被平躺着放于地上。
半跪在菲尔德的身侧,姬玉轻轻的为他抚开了遮在眼睛上的额发,手指顺着男人满是血污的脸颊缓缓滑过,他脸上的鸢尾花在那些银锥被拔出后就越来越淡,女人手指拂过之地,那些类似图腾的花纹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褪了。
两个多小时后,男人的容貌终于也恢复如初!
天色已沉,今夜月亮亦被乌云给遮的一丝不剩,天幕上只有一颗又一颗密密麻麻的宝石般的星星缀在那儿,将一片淡蓝的柔和星光撒落,落在这对男女的身上。
淡蓝的星光照在男人轮廓分明的脸上,某个瞬间,让女人产生一种他便是神的错觉!
“分明只是堕落的吸血鬼,为什么你现在的模样却是如此圣洁?”姬玉俯身凑到男人的脸前,双手往他头部两侧的草坪一撑,低头俯视着菲尔德的俊脸。
随着她的一低头,女人满脑袋的梨花卷就顺势铺了男人一肩,她咯咯一声轻笑,就这样鼻尖对鼻尖的近距离开始观察起菲尔德。
“要是再醒不过来,我就得要跟你准备一副麻袋了!”她微微抱怨着噘了噘嘴,心想着菲尔德若是自己今晚醒不过来,她也只能用麻袋将他给扛回酒店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梵蒂冈?之前出国就是回梵蒂冈吗?究竟是谁在背后害你呢?”姬玉微微蹙眉,对着毫无知觉的男人发问道。
“啧,我在干嘛呀,他今晚应该是不会醒了!”姬玉笑着摇了摇头,刚准备撑起胳膊,却不防男人那原本紧闭的眼皮一抖,随后那浓密如两排小刷子般的睫毛便轻轻一颤,男人缓缓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