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爻,辽宁省大连人。
李爻这个名字,是我爷给我起的,据说我生来爻辞卦象不好,这名字取“离爻”之意,能让我逢凶化吉c增福增寿。
可惜我爷不是什么掐诀念咒的世外高人,他是我们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忽悠。
我活了二十多年,别说是逢凶化吉,连逢胸化鸡的机会都没有。
从野鸡大学毕业之后,我在啤酒厂当了两个月推销员,啤酒厂的效益不好,这俩月我酒是没少喝,钱是基本没挣着。我娘觉得一个大小伙子整天喝酒闲晃,不是那么一回事儿,托人攀关系,给我整进了铁路系统,当了个穿西服打领带的火车乘务员。
我跟车的是6打头的老式绿皮火车,从大连沙河口到沈阳皇姑屯,深夜出发凌晨驶达,全程六个来小时。
绿皮火车实在太旧了,这一路下来,跟蹦了六个小时迪一样,晃荡的连妈都不认识了。
晃是晃了点儿,不过我们待遇不错,跟二休二,转正之后能拿四千多。而且坐这种老式列车锻炼屁股抗颠系数的乘客毕竟是少数,一般情况下,车上的乘客都没有我们乘务员多。
这趟车客少车旧,领导都懒得管,我们几个乘少躲在车尾吹吹牛逼喝喝酒,过的也挺乐呵。
这两段丰富而潇洒的工作经历,让我悟出了一个人生真谛——乘务员和啤酒推销员唯一的区别,就是喝酒得自己掏钱。
乘务员喝酒虽然得自己掏钱,但是吹逼的谈资,可比啤酒推销员多了太多太多。走南闯北的跟车经历c车上大金链子小金表的社会大哥,坦胸漏乳的大哥小蜜,都是前辈们最好的谈资。
这帮乘少里最能吹的,还属我们沙河口车队2组的组长,峦峰。
这小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一喝了酒,立马就不同了。一瓶12度的沈阳老雪花下去,这小子立马就换了一个人,那副指点江山的做派,仿佛整个东三省都是他的。
因为他姓栾,人狠话不多,净唠社会嗑,我们就都叫他老卵。
据我所知,“老卵”在南方话里,就是牛逼的意思。
今天老卵喝的比较省,才半瓶酒下去,就已经进入了状态:
“哥几个,咱们别光喝酒呀,唠点啥,咱得嗨起来呀!”
老卵随着列车的晃动,卖力的摇摆着身姿,好像夜店dj一样调节现场的气氛。
“爻子,你小子别光嚼花生米,跟我们吹吹牛逼败败火,权当图个乐呵。”
我打了个酒嗝,白了老卵一眼:“爻子你妹!听起来跟窑子似的,你们全家都是窑子。你要是不会称呼人,就直接叫爻哥。”
这帮牲口也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多社会嗑,一唠能唠一宿,上班半个来月,我肚子里的那些谈资,全都倒净了。
再说了,这帮牲口的战斗力比猪还强,我一波牛逼吹完了,桌子上的烧鸡小菜花生包子,保准是一样儿不剩。
刚来的时候,我为了和这帮小子搞好关系,喝酒的时候真是搜肠刮肚的想段子。结果这帮牲口压根不听段子,全都趁着我说段子的时候,玩命的胡吃海塞。
他们一个劲儿催促我开口,只是不想让我和他们抢桌上的吃食。
看到我不上当,老卵略显尴尬的笑了笑:“大刘,要不你讲一个吧,就讲讲那个微信大胸妹。”
大刘比我还奸,这小子叼着一个肉包子摇了摇头,甩了一脸儿的汤油:“还说个屁呀,微信大胸妹那事儿,我都说了三四回了。那娘们就是一个玩仙人跳的,幸亏我机智,给她发了10块钱红包,就立马打住了。”
我心说这事儿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还能说是悬崖勒马,但是发生在大刘身上,这就已经是栽了跟头了。
大刘这小子哪样都好,就是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