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被白无常带着往前走，她的手上没有上锁链一类的东西，她以为顾月儿看不见她，所以站定在顾空果的跟前，微微一笑：“小道姑，你是个孩子，我若在九泉之下也会默默祝你幸福。我走了，各自保重。”

    顾月儿瞪着这老奶奶远去的身影，眼眶有些热，声音有些哽咽：“苏梳，我上次在大殿里，是不是杀了一个人啊？那个那个上次看见的那个大叔，要不是我砸了他一双鞋子一袋药材，他也不会死是不是？”

    苏梳将帕子递给她，淡道：“师姐，人各有命，那荆轲的性命本就该结于那个时候，即便不出那样的事，那一刻也会因为旁的原因而亡故，此乃天意，与你无关。走吧，回去了。”

    除非是回青云阁，平日里苏梳是很少对她说回家二字的。顾月儿提着灯盏，用那帕子捏了鼻涕，扔还给苏梳，苏梳脸色有些扭曲，默了一会儿，还是认命的将帕子塞进了衣袍里面。

    两个人偷偷回了炼丹府时经过内院，华尘子正坐在内院的亭子里饮酒，他那简直算是半躺了，一条腿还搭在亭中的栏杆上，手里一壶酒，抬头瞧着那一缕月光，神色冷寂，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月儿想吓吓得他，刚走了两步，华尘子的视线就扫了过来，他瞧着顾月儿，挑了挑眉：“玄削骨，呵，玄削骨”

    苏梳将顾月儿拽至身后，脸色有些沉：“你喝多了。”

    “喝多了？是啊，是喝多了，我这一辈子，实在太漫长了，可是却独独只醉过一次，只有一次，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哈哈，一个女人。”他晃着酒壶，默了一会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瞧着顾月儿，又笑了。

    顾月儿问：“为什么喝醉？”

    “吾乃帝君，帝君啊！可是想要的东西却偏偏得不到，要这帝君来有何用，你说，有何用？”他将手里的酒壶砸在地上，砰的一声响，酒香随风四处飘散。

    “那你想要得到什么？师叔，你有什么难过的，你跟我说呀，我保证，我肯定回头就说出去了。“顾月儿坐在华尘子的身旁，笑眯眯的开了一坛子酒，拿了个大碗倒了一碗递给他。

    华尘子捧着酒碗一饮而尽，那酒洒在他的衣襟上，在这样寒凉的秋季里濡湿了一大片，华尘子随意抹了一把脸，朝顾月儿笑道：“孟婆！我本有心向明月，明月为何照照沟渠？你说？明月为何照照沟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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