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天犬一个劲儿的挠着顾月儿的裤管,汪汪汪的声音在画卷里被压得很低,顾月儿蹲下身,将这小小只的哮天犬抱了起来,在白墨青的眼前晃了晃:“小喵,你看它才这么点点大,是不是跟变成真身时的你很像啊?”
白墨青正抱着小祝余,瞪着顾月儿那张妖娆绝代的脸有些沉:“谁的真身跟狗似的!”
“哎,小喵,其实你们还是挺像的嘛。”
“好好看你的二郎显圣吧。”白墨青没好气的瞧着这蠢丫头,当真是一点儿也不让人放心。
顾月儿这才将视线转回那虚像之中,二郎显圣真君直接将那木子桑带走了,不过他是将木子桑带去了地府,至于地府里面的具体内容由于是忌讳,所以方天敢没有敢织出来,如今要不是八尾的白墨青在,他也是断断不敢将二郎显圣给放出来的。
木府永远是阳光难以触及的,只是画卷中的这一日,那木子良突然眼睛就能够看清了,他眯着眼,瞧着刺眼的光芒有些不安。原来有时候你所渴望的光明,在你第一眼触及的时候,你感受到的并不是温暖,而是刺眼的疼痛感,他有些慌张的跑出了门,却见那银杏子站在门口,目光阴沉不定。
“子桑已经入了地府轮回了,你不要再找她了,这是她让我交给你的衣服,是她日夜不休为你绣的,本是想着你大婚的时候赠你,如今看来,怕是不可能了。你知道她的希望是什么吗?她曾经亲口对我说,此井通有仙灵之气,若是能够呆在井口修练个几百年的,就可以逃过地府的追查直接蹬上修仙之路。”
银杏子站在那井边,白皙的指轻轻抚弄着那早已经被磨擦得光滑如玉的井口,嗤笑道:“直接蹬上修仙之路又谈何容易?这世间万万千千的事情,或好或坏,哪一件不是要付出代价的?木子良,你若哪天要死,就呆在这井里吧,也许有一天,她突然想见你的时候,会回来的。”
木子良站在井口,泪流满面却无所适从,他的妹妹,没有了。
顾月儿也坐在井边,她晃着双腿诧异的瞧着公子良:“呀,这么说,你若是要找你妹妹,那你可要去问一问二郎真君啊,方才二郎真君可说了让你妹妹去做那真君府的掌灯史呢,我倒是觉得,你妹妹以后的日子肯定好过,只不过没什么自由。
仙界总以至善仁义著称,可是那仁义的背后,却是对身由与梦想的禁锢,甚至剥夺。
公子良垂眸,瞧着那在地上用脚蹭着脖子的哮天犬若有所思的问:“那招摇山发生了些问题,想来真君已经到了凌云郡了,良若是此时去寻,不知可能相见?”他只想看看他的妹妹,仅此而已。
“那你可以问问上黑,小黑说不定可以带你去见他的主人呢。不过,我们要是不早点回去,说不定那真君就走了!”顾月儿一拍大腿,猛的回想了起来。
众人匆匆退出了方天画卷,所以谁也没有看见后面那一段关于公子良跃井自尽的往事。
“现在天还有些沉,我们赶紧回去!”顾月儿拉着苏梳就要往外冲结果一抬头就看见苏浮坐在那店子里,在苏浮的身旁还跟着一个衣饰红艳的姑娘,那姑娘看了顾月儿一眼,笑得春风媚人的朝着苏浮的身旁靠。
苏浮往一旁不动声色的挪了挪,望向顾月儿视线有些怪异:“月儿道姑为何在此?”
“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顾月儿拉着苏梳,苏梳手里提着一把黑色的伞,那着了大婚衣袍的木子良就呆在伞中,被他们带着跑出了南月客栈。
蒙公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苏浮,又扫了眼那走在后头的白墨青与小祝余:“公子,属下怎么觉得这群人怪怪的。”
“跟上去瞧瞧。”苏浮拂了拂衣袍,匆匆也跟上了去。
坐在银杏树上的银杏子瞧着那红衣艳鬼嗤笑道:“区区一个厉鬼,竟也敢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