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苗然躺在床上,脸色渐渐的恢复,日复一日,在散仙用生命的浇灌之下她终于醒了过来。
苗然那个时候还是妖孽之身,只是由于被沾上了仙气,所以一时让人难以分辨,她坐在床上,瞧着那扒在床边累得睡着了的散仙发着呆。
阳光从屋外折了进来,她眨了眨眼,低头瞧着自个的手,再看看睡着的人,心里百味陈杂。
散仙醒了,抬头瞧她,满眼欣喜:“你醒了?小然,可有哪里觉得不适?为师马上为你”
“不用了,我很好。师父,我我想去瞧瞧他。”她嗫嚅着唇角,有些不安。那个人,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你这又是何苦!他如今已经要与那位姑娘成亲了,如今你又何苦将自己再卷进去。”散仙有些恼怒!可偏偏对着她就是发不了火。
苗然从床上爬了起来,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她有些吃力的爬了起来,抹了一把眼睛,小声道:“师父,你不会明白的,我只是想看一看他有没有事,旁的旁的真的不重要了,我只是去看一眼。一眼就好了,师父,求求你了。”她紧握着拳头,内心甚是不安。
散仙被她固执的模样给气得不轻,将人扶了起来,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小然,你听话,好好的养着!若是再这般下去,日后可就没有这般轻松了!你道行如今不稳,实在不宜出行,你该呆在这里好好的修炼才是。”
他苦口婆心的劝,奈何佳人却已经决定了,她紧握着拳头,瞧着窗外折进来的阳光,将手伸进了阳光里,她小声道:“师父,我不想成道修仙,我只想与他在一起,伴他过个几年就好了,我没有理想,没有抱负,我只想与他在一起,师父,你帮帮我吧,好不好?”
顾月儿把玩着手里的串珠,笑得心里疼,这些事情,多像她:“若是苗然姑娘的心思都放在你的身上,那么她该多幸福?”
散仙端端正正的坐着,他手上的镣铐依旧是如此的清楚,当他摆弄着手中的链子时,顾月儿都会听见哗哗啦啦的声音。
她从乾坤袋里摸出一瓶酒来,递给他:“来,喝一杯,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喝过酒了,都说借酒浇愁,其实只是愁更愁罢了,她不想在自己醉酒之后再看见那么一张熟悉的脸,这会让她变得失去一切理智,扶华啊扶华,原来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劫要过,过得去,便得大道,若是过不去,便只能在这深渊般的劫里游历,直到最后再无力气的沉入深渊之中,再不起来。
散仙摸索着接过她手中的酒壶,喝了两口之后就爱上了这酒了,全程就只剩下顾月儿一个人在看了。
没想到散仙竟然真的带着苗然去了北都府!只是苗然并没有将自己真实的身份拖出来,她只是以北都府管事的身份去办事,并不曾与北都府主有过多的接触。
直到有一日阴云密布,满室的灯盏随着狂风摇曳不止,她站在门口,忧心于那尚未回家的北都府主。
北都府主在暴雨倾盆之时满血是伤的回了北都府,他的双眼看清楚路,能够走回来。完全是凭着他自己的意志力与执著了。
苗然忙将他给扶了回去,她站在床头,瞧着躺在床上的人良久,直到地大夫匆匆到来。
那大夫无奈的叹了叹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半响才道:“府主与外头的凶兽大战,凶兽本就是带有戾气的,如今这戾气灼伤了他的眼,他那双眼睛怕是见不得东西了。”
苗然的一颗心全都北都府主的身上,她执意要将自己的眼睛给他,甚至不惜买通了大夫!
在大夫将苗然的眼换给了府主之后,日夜照顾府主的却是另外一个姑娘,于是府主便开始放下他曾经一直守候的苗然姑娘,想来也是,一个常年都蒙着脸的人,哪怕是在身边,这么多年了,谁又会知道,她其实是他寻找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