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茜向来是不掺和这种虚假的场合,每每生辰,也只邀请闺中密友,宋筱竹一人。
顾茜向来舞刀弄棒惯了,京里的姑娘个个是见人三分笑,话里有话的主,聚在一起尽是谈论些诗词歌赋。
顾茜个性爽朗大气,少有合得来的闺秀,武将大多戍守边疆,便是家里有女儿,也少有像顾茜这般教养。
自古,文武相轻,文臣大多自持清高,不愿与武将多加来往。
父辈尚且如此,儿女自是有样学样,有意无意地抱团。
如今,朝中武以上将军顾渭为首,文以宋相,宋文为首。
将相和毕竟少有,若非如此,也不会千古传唱。
只是今日,顾茜有些郁闷,她的生辰宴都快结束了,筱竹还未到。
“冬儿,筱竹姐姐怎么还未到”
“回小姐的话,宋小姐身边的红枝姐姐说宋小姐今日与宋二小姐稍有口角,如今被罚禁足,是以未能参加小姐生辰,不过倒是送来了礼物”
冬儿将一雕花描金的方盒捧到顾茜面前,正值此时,顾渊踏进小院。
“大哥,回来了,五妹怎么样了还好吗像我吗?”
“像,这是大哥的礼物,这一份是五妹的礼物”
“好特别的香味啊!是只木簪,真别致”
青枫山,玄清观
季思茗和青玄道长相对而坐,室内一片静默,只余烛火劈劈啵啵作响。
“决定了”
“嗯”
“一切小心,老夫只能伴你到这了,余下的路,还望珍重”
季思茗心下五味杂陈,脑海中尽是往日里的景象。
虽说,她自己一个人抄经临帖,颇为孤单。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老头子在隔壁墙上凿了个洞,见天得跟个偷窥狂似得,颇有种现代家长跟在孩子身后,逮着孩子去网吧一个模样。
季思茗深深地做了个揖,“药堂里,丫头做了些药丸,要是头疼了便吃一颗,半年的量,那时不论如何,一切都该结束,那时,丫头回来孝敬您”
季思茗情深意重地说了一番肺腑之言,真是言辞切切,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动了。
抬头一看,青玄道长双眼紧闭,唯余白须飘飘,竟是睡着了。
季思茗一腔离别忧思,散了个干干净净,话都不想说了。
唉,可怜呢!
人家孩子出门,那都是相顾哽咽,话语难言,唯有泪前行。
咋的!到了她这就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呢!
夜色苍茫,季思茗像只轻灵的蝶雀,兔起鹘落间,遁入这苍茫夜色。
欢喜楼
“主子,六皇子身边以安排了我们的人暗中保护,只是有股势力在阻挠我们,有意混淆视听”
暗飒恭恭敬敬地立在紫衫男子的下首,目不斜视,眼里流动的是绝对的尊敬。
起初,欢喜楼中如暗飒一般对这个瘦弱的男子并不信服,一双细长的眼睛,妖冶的撩人,白得过分,瘦弱的仿佛风一吹就倒。
整个一副世家公子的模样,似乎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
欢喜楼干得是刀口添血的买卖,都是些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主,个别还有些脑回路清奇的怪咖。
想要当他们的主子可不是令牌一亮,嘴皮子一碰的事。
欢喜楼之所以近年来生意惨淡,与楼主一职空缺,有很大关系。
群龙无首,自然群魔乱舞,大伙实力相当,谁也不服谁,比来比去,打来打去,杀来杀去,也没有个结果。
倒是楼内精英损失不少,激动过后,大伙理智也就回来了,楼内安静好一阵子,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波涛汹涌。
松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