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震阳看着怀中的妻子，宠溺的笑了笑，他轻轻地抚着张嫒虹耳边的碎发，柔情似水的眼中满是爱意。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些都是必然的，又怎么能怪你呢？别瞎想。”

    “我没有瞎想，而是事实就是那样的啊，那天我要是再小心一点，就那么一点点，雨漫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你也不会！”张嫒虹起身背对着天震阳，抹着泪，怎么不怪她呢？送走雨峰从机场回来的路上是她开的车，她要是没有接那个工作的电话，她要是在仔细看看眼前的路，身边的人也就不会不能正常行走，也就不用委曲求全放弃了教书而去经商。

    天震阳扳过妻子的头，轻柔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珠。心里有些堵得慌，三年多了，这三年多妻子每每这件事总会哭一场，是他不够争气，残了双腿不能陪着她一起爬山看水了。

    “别哭了，我会心疼的，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又何必总是和自己过不去呢？雨漫这样也未必不是好事，她的性子太过急躁，如今这样到是磨掉了不少，嫒虹你相信吗？人的天性很难改变的，雨漫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好起来的。”

    张嫒虹轻轻地拨开天震阳捧着她脸庞的手，将那双稍显厚重的双手握在掌心。

    那些年做老师写板书留下的后茧已经快要消退了，中指的指节上却出现了新的硬痂，那是长期握笔的痕迹。

    “爸爸······”眼中的温热像是高山上流淌下来的溪流带着强大的冲击力想要破出，张嫒虹仰着头深深地呼吸着，紧闭的双眼上颤抖的睫毛挂着亮亮的晶莹。

    ······

    因为住的地方离学校有一段距离的原因，周一的早上总要早起一些，洗脸刷牙换上校服的西装裤和白衬衫，去餐厅吃饭，然后等着嫒虹送他们兄妹两人去学校。

    早餐之后，嫒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去送俊翔和雨漫上学去了，早上出门比较早，路上到是顺畅，出了每每遇到路灯都是红的以外。

    俊翔，雨漫和嫒虹告了别往教学楼走的路上遇见了雨漫的同桌周朵茹。

    周朵茹推了推圆框的大厚镜子朝着雨漫笑着挥了挥手，雨漫轻轻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周朵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红了一片。她的视线从雨漫和俊翔的身上的略过最后停在了俊翔和雨漫紧紧牵起的手上，眼中似有失望之色闪过，僵在脸上的笑容有些莫名的让人怜惜。

    周朵茹用劲的攥着身后书包带垂下带子，小声的和俊翔打着招呼：“俊翔学长好。”

    厚厚的镜片后是一双单的很好看的眼睛，但是却有些没精神的样子。

    “你好，你是雨漫的同学？”俊翔挑着好看的眉笑看着周朵茹，周朵茹有些愣愣的点头，紧张之余她手上拿着的杯子的手微微的松了松，应声掉落的金属保温杯落在地上‘嘭’的一声响。

    “小心一些，你看都凹下去了。”俊翔看着面前青涩的脸庞微笑，弯身将掉落在水泥地面上的粉红色印着花纹的杯子捡起来递给周朵茹。好看的花杯壁上摔掉了漆，一块银色的金属色泽裸露出来，有些难看。

    周朵茹笑着点头道谢，摸着磕掉漆的水杯壁有些心疼。

    “你叫什么名字？”

    “周朵茹。”

    俊翔听到周朵茹报着名字点头，周朵茹？这个名字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但是他却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听到过。

    “很好的听得名字，我是雨漫的哥哥，我们家雨漫有些胆小，麻烦你以后多多照顾她。”俊翔牵着妹妹走在周朵茹的身旁，周朵茹听了他的话再一次点头，她说：“我会的，我和雨漫是同桌本来就应该互相照应。”

    说着周朵茹又红了脸，莫名的身体里一股燥热不停的流窜着，只觉得脸上烫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