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阳尴尬地冲他笑了一下，没有接话，听元呈煜说过这里是秦军医的徒弟照看。秦军医已经对她没有什么好感，如果她还无形间挖了人家徒弟，秦军医可能是要恨她入骨，而且她的师父又多，又不在这个空间里，想引见也引见不着。

    她绕过这个小军医往帐篷里面走去，可那小徒弟却兀自不死心，追上来还要再问，被紧接着走进来的元呈煜瞪了一眼，就忙不迭地行李告退了。

    吴桂花果然已经醒转，她的麻醉时间其实早该过了，但是好像毒素在被中和的过程中也会导致人的昏迷，才会这个时候才醒。

    林挽阳仔细地观察吴桂花的症状，果然已经比刚才好很多，脸上有了人气，肤色也不是很奇怪了。

    “吴大婶，你觉得如何，可有哪里难受的？”林挽阳柔声地问着，一如她以往对病人的态度。

    吴大婶伸手拉着林挽阳的手，眼泪滚滚落下：“小姐，恩人，我吴桂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

    这一回，再也没有人拍开她的手，边上的元呈煜很显然是不赞同的，可是也只是静静地看着。

    林挽阳安抚着吴大婶：“我是大夫，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吴大婶，你真的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吗？如果有的话，千万要告诉我。”

    吴大婶摇摇头：“刚有点意识的时候，感觉全身酥麻，后来渐渐地就有了力气，现在已经没有哪里不舒服了。”

    林挽阳点点头，想要找那个小学徒，跟他说个药房，让他煎了给大婶喝，可是满屋子，能动的除了她和元呈煜哪里还有人。

    “大小姐找什么？”元呈煜问她。

    “额那个，我有个药方”林挽阳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表达。

    元呈煜立刻会意，指着旁边的一张桌子，上面有笔墨纸砚，还有一些常用的药材：“大小姐尽管写，我会吩咐下去叫人煎药的。”

    林挽阳慢吞吞地挪到桌子旁边：“可是我不会写字诶。”

    元呈煜着实愣了一下，他倒是知道，寻常人家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而且坊间没有女学堂的，如果请先生来家里，一来花销比较大，二来女先生也不好寻，男先生又不方便，所以很多姑娘养到出阁也没认识几个字。

    但是这显然不适用于大户人家的，别说林西昂现在是一品大员，从五品以上的官职开始，就没有女子不识字的，因为将来很可能是要参加选秀的，不是入宫为妃，就是配了哪个皇亲贵胄的，那必须是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

    林挽阳不但是林西昂的长女，更是襄王府的外孙，怎么可能不识字呢？况且，她一身的好医术，不识字，像话吗？

    林挽阳看着元呈煜那个表情，就知道他在疑惑，她瞥了瞥嘴：“我不骗你，我差点死了，醒来之后前事尽忘，或许我以前读过书，但是我现在真的不识字。”

    元呈煜看了她一会儿，走过去，扯过一张纸：“你说，我写。”

    林挽阳就把药方和注意事项都说了，虽然她不会写字，但是觉得，元呈煜的字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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