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虽然爱钱,但是数学委实不太好。
就因为这,他经常被其他的堂兄弟们嘲笑,因为匈奴人天天跟牛啊c马啊的打交道,心算的技能从来时一代只比一代强。据说很久之前的一位右将军,基本扫一眼就只能知道自己跟前有多少兵卒。
而冒顿,你放着一万个人让他取去数,他能给你数到明年年初去了。
万幸,蝴蝶夫人手下的做账房的姑娘们条理都很清楚,所以也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
等正事儿办完了,在旁边美人榻上睡了一觉的蝴蝶夫人也醒了,又喝了碗浓浓的红枣桂圆汤,开始悉心的教导冒顿挣钱的法子。
蝴蝶夫人以前还没嫁人的时候,是个连家里有几只羊都不曾过问的大小姐。每天就光知道等着侍女把茶水c点心端上来罢了。到现在精明c老辣成这个样子,不知是让人欢喜,还是让人心疼。
“混账小子,记住了,想多多的挣钱,想过上好日子,就要心眼灵活些。”
“匈奴那些贵族,总是脑子不开窍,以为“天道酬勤”就是要努力放羊c努力生娃,顺带着努力抢劫。说的好像光这样,整个匈奴当真能就能衣食无忧了一样。哎呦呦,比起阶级固化,智商固化才比较可怕好伐。”
“我跟你讲啊,西域这条从西到东运东西的商道,就是个大金矿,混账小子,你要是有本事把这一条商道都打下来,以后就光靠收过路费,都能发达了。”
这么一折腾,等他从蝴蝶夫人的珍宝阁里出来,一枚大大的月亮都已经点缀在珍宝阁五楼的露台上了,一盏盏刚点起来的荷花灯,被侍女们放到池子里面。
有些事情,发生之前,总会有些预兆的。
就像天晴的时候,山花笑的总是格外烂漫,就像地震的时候,总会电闪雷鸣。
饶是周围车如水,马如龙,珍宝阁上也是欢声笑语不断,之间还夹杂着各种乐器的声音。冒顿却听到有人仿佛在议论他,说的是汉人的语言。
不是他自夸,在沙漠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刻恐怕都有人提到他的名字,或惊恐,或愤恨,或崇拜,或爱慕,他早已见怪不怪。然而,那个人的口气却甚是特别,不像在议论一个把人命当草芥的人渣,也不像在讨论一个纵横天下的霸主,倒像是酒中高手正在细细品评杯中美酒的成色一般。
当然,你说是色中恶鬼正在研究怎么扒一个姑娘的衣服,咳咳,也没啥毛病。
明明不年不节的,不远处偏偏就有人放了烟花。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忘。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飞蛾扑火,怪谁?也只是火光太美丽了而已。
手下见他出来了,自然拿着大氅和马鞭子赶紧迎上去。一个老乞婆,弯着腰,露着一口黄牙,前来乞求施舍。一个手下连忙拿出一把钱,要把老乞婆打发走。
他一只腿已经上了马镫,却偏扭过头去,欲要瞧个究竟。
只见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那人一身白衣,头戴金冠,身材高挑,丰神俊逸,面容清冷,话语中却带着隐隐的笑意。
细细看来,却是个穿了男装的女子。
其实各族的语言他都懂一点点,不过也委实会的不多就是了。横竖他也不知道她说了他什么,也只能就那么慢慢的走过,慢慢的上了马,慢慢的一点点出了集市。
倒是当天晚上躺在豹子皮上再想起这一幕,眼睛都笑成了半空的月牙。
冒顿在那之前从未见过中原的江河。年幼时,南来北往的商人告诉他说,春江花月夜本是天下无二的景致。春天的江潮水势浩荡,与大海连成一片,一轮明月从海上升起,好像与潮水一起涌出来。月光照耀着春江,随着波浪闪耀千万里,所有地方的春江都有明亮的月光。这清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