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能流利回答的问题。而这期间,到店里买东西的人来了几波,大部分是些瘦瘦高高的青年人,身上挂着混日子的人们特有的痞里痞气。我的眼皮开始有点控制不住地抽搐,或许闭上眼睛后再张开,我就会发现我在医院也说不定呢?
这个时候,有个人走进来了,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中年男人,他背对着我,所以我压根就没有看清楚脸。他似乎对这个商店所有物品摆放的位置都特别熟悉,总是能一下子就走到自己想要的地方去。我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发现他拿走的大部分东西都是能吃的,大部分都是罐头,其他的还有面包这样的东西。
“64块。”服务员熟练地刷着那条形码,计算了一番之后快速报出价格,报数的速度很快,甚至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慌张。但是我实在是太困了,困到丧失了基本的思考能力,所以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那不合时宜的紧张究竟是来自何处。
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从风衣里直接掏出了钱来,连钱包都没有,我看清楚了那只手似乎沾上了些泥巴,就猜测着这人大概是个工人一类的吧,要不然大冬天的,就算是在人行道上摔一跤,也不至于手上有那么多泥巴吧?但又好像不是泥巴,因为晕乎乎的,我能看见的只有那脏兮兮的手。那个风衣男子转过身来,然后和我四目相对了一下,电光火石之间,那双眼睛一下子唤醒了那即将被我遗失的记忆。但很可惜的是,我的眼睛可能也唤醒了他的记忆,所以那一瞬间,他就拔腿跑了出去,我也跟着追了出去,带着被我坐着的椅子也重重摔在了地上,发出一阵强烈的声音。服务员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后面的货架有没有倒下,已经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
我跑得其实挺快的,但依旧比不上那个男的对这里环境的熟悉度,他拐进了小巷子里,然后又拐进小巷子的小巷子里,我一直紧紧地追在他身后,除了拐角的时候没有看到他以外,其他的时间我一直都是在他的身后来着,最后,我看见他的速度慢了一点,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冲上去,直接把他的手扭到身后,然后紧紧地按在了墙上,之后,我才觉得不对劲,身高实在是太不对经了。被我箍住的风衣男人说道:“不就是抢了一个包吗?用得着这么追我。”是变声期少年特有的公鸭嗓子,其中还带上了一点唯唯诺诺的哭腔。
我抓错人了。
但是我明明一直追在他的身后呀?
我松开眼前的人,然后那个人立刻转过身就是给我一脚,护着手上的包逃之夭夭了。那一角踹得挺结实的,让我捂住肚子在地上倒腾了一段时间,这才慢慢地往回走去,但是说实在话,有点不知道来的路是哪一条了,所以倒腾了很久才找到来时的路。
这个时间段,几乎所有的人家都已经进入了梦乡,我只能紧紧地抓着我衣服慢慢回去,然后努力地回想着关于那个男人身上特有的东西——粘着泥巴的手,黑色的有点脏的风衣,脚上似乎也带着一些东西,和手上的颜色一模一样,也是泥巴吗?但好像又不是。
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我的脚踝突然被人抓住了,我吓得惨叫了一声,差一点本能反应地踹下去,但好在上天眷顾我,让我在关键时刻乘着月光,看清楚了那个抓住我脚的人是夏烨,我这才堪堪收住了脚。夏烨的模样有点惨淡,她倒在地上,额头上一片血肉模糊。她看着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快点带我去附近的药店买点止痛的药。”
我一片慌乱,立刻弯下腰把她一把抱在怀里。
人类大概真的是有特异功能这种东西吧,我明明困到没有力气,却能在追着那个肇事者这么长的路之后,还能抱着夏烨稳当当地跑,明明已经完全忘记了来时的路,但是却在抱起夏烨的那一瞬间,记起了所有通向便利店的路。我抱着不知道有没有晕过去的夏烨,回到了服务员工作的便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