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在前面安静地开着车,我看着窗外一栋栋掠过的高楼大厦,看累了,就闭上眼睛,想着即将到达的琥川三中——那里会是什么样子呢?会有什么样的同学呢?我能在那里找到朋友吗?
应该是不太可能了。
在光州一中的时候,因为上的是奥赛班,同学与同学之间的竞争远大于合作,想要找一个真心实意的朋友很难,那里,只有苏诚默一个人还能勉强算得上是我的朋友;而在琥川三中说句实在话,人与人之间的价值观只有相近的时候才能成为朋友,而我不认为琥川三中会有人和我的价值观相近。
我这话并不是在嘲笑琥川三中,价值观很大程度上都是从成长经历和家庭教育影响的,光州一中的孩子大部分都是官二代,像我,爸做法官,妈是高中教导主任,像苏诚默,他爸妈都是省税务局的;而琥川三中的孩子鱼龙混杂,官二代c富二代和普通人都有,其中不争气的富二代又比较多,大部分人以后都是要出国的,因此琥川三中钱很多,但是排名却不咋的,有没有什么名声。
车子很快就到了琥川三中,我妈是新来的,因此门口保安并不认识我妈的车子,她把车窗拉下,将工作证递了出去,从那窗子往外看,只一眼,我就看到了三个发色——黑色c红色以及棕色。正感慨着琥川三中的自由奔放,紧接着,就看见一头金色长发飘了过去——我错了,和那头金得发亮的长发比起来,什么红色和棕色显然还是不够奔放,也不知道染一头那样的头发得花多少钱。
车窗摇上,车子开进了校门。
“我安排你进了六班,那个班级爱闹的人比较少,会读书的人比较多。”沉默了一路,她总算开始说着嘱咐我的这些话来,“少和那些染发的人接触,我不是不鼓励发扬个性,但个性和特立独行还是有区别的,染发的一般都是坐吃山空的富二代,性子比较差,平时就喜欢耍着人,像这样的人日后很难适应社会如果他们惹你,一定要告诉我。”
我点了点头,怕她没看见,又说了句:“嗯。”
这番话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以前她只会说,别起冲突,少和那些人玩,不会再特意加上一句最后那一句话。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她对我越来越上心了,就怕我受到一丝伤害,像只母鸡一样地保护着我这只小鸡崽。她对那件事有了执念,所以她才选择离婚,所以她每次看我张嘴说话的时候,自己会忍不住要哭。
到了学校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教室。
她带着我去做登记,还和班主任嘱咐一些事情,大致上就是在说不要把我选作班委,上课不要点我的名字让我起来回答问题。“那样会不会显得不合群?”远远的,我听到了班主任说出这样的话,便把头转向一边,就看见一个甩着金发的女生进来了,金得发亮,吊带加短裙,脸上化着妆,还是烟熏妆,嘴唇上的颜色红得像血,肤色又白得慎人,眼白的部分比瞳孔多糟糕,她发现我在看她了。
立刻扭回头,低下去随意地看着地板上的花纹。
脚步声慢慢地靠近了,紧接着就闻到了一股劣质香水的味道,一双光洁的腿就出现在我面前。
有点瘦。
我立刻扭过头去。
非礼勿视。
妈走了过来,说道:“走了,自己能去教室吧?”我点了点头,然后她便一脸放心地离开了。她前脚刚踏出教师办公室,我就听见身边那个女生的嗤笑:“妈宝男。”
小姐,我不是。
那金发女走了出去,将手上的资料交给了我的班主任。
居然还是同班同学。
正打算离开,就听见后面的班主任叫道:“高旸!先等一下。”我站住了脚步,转过身去,疑惑地看着她。
班主任是女的,年纪大概在四五十左右,梨花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