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解药后,再次让太医确认已无大碍,司空阙才被宫人抬回了冷宫。今晚的盛宴简直让李轻眉毕生难忘,幸亏司空阙没什么大碍,否则她真的会内疚死的,自己明明用银针验了那杯果浆,唯一的解释就是那种毒是银针都无法测出来的,是她大意了。
为他擦拭了血污,换了干净的常服,又伺候着他喝了小半盏的温水,看着他沉沉睡去,她舒了一口气,这才悄悄的熄灯,掩上了门
而此时的司空阙,却刷的一下睁开了双眼,黑暗中,他的眼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连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扬,今晚,他终是找到了机会。
他终是将这只父皇藏的一丝不露的猛虎,推到了万人中央,母亲和那人是亲姐妹,明知道父皇和母亲有了婚约,是自己的姐夫,但那人却趁着和父皇去无极书院求学之际,爬上了父皇的床,还有了比他年长两岁的皇子。
母亲还未正式成为皇后,便多了一个庶长子,而孩子的母亲还是自己的胞妹,母亲成为了门阀乃至整个大风帝国的笑话。
他出生那年,父皇竟然还欲要立那人的儿子为太子,最终因那人莫名的死于一场瘟疫,而不了了之,而那人的儿子,也随着她下了地狱。
但父皇的心似乎也随着她下了黄泉,父皇从来不曾抱过自己,印象中的他永远都是冷冰冰的面孔,只有面对那人和她的儿子时,他站在皇宫最高的揽天阁,都能看到父皇嘴角化不开的暖暖笑意。
直到那一日,他看到父皇对着那个小太监,不经意间露出了同样的笑容,待他走近自己,赫然闻到了一股淡淡幽兰香气,这正是那人最爱的香气。
他顿时警醒,细细观察了他的眉眼,母亲说一个人易容的再好,也无法掩饰住眼神,果然,那个小太监的眼睛竟然像极了父皇。
他不知道那个小太监和那人有什么关联,但必定和父皇有脱不开的关系,于是他拿自己的命来了一场豪赌,乌拉花的毒早被母亲放在了一枚玉扳指内给他防身之用,今晚为了防身,他一直戴在手上。
不曾想,竟然被他误打误撞的,揭开了这个惊天秘密。
今晚,父皇该是要睡不着了吧,皇兄,你藏了那么久,终是要和我一起站在这众目睽睽,朗朗乾坤之下。
翌日,建章帝颁下了一道圣旨,晓寓四国,
诏曰:帝王绍基垂统,长治久安,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长子墨,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兹,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c宗庙c社稷。
于建章十一年八月十六,授墨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九州之心。
大典告成,洪恩宜霈,所有合行事宜,开列于后。于戏。主器得人,益笃灵长之祜。纶音式涣,用昭浩荡之仁。布告宇内,咸使闻知。
钦此
建章十一年八月十六
朝野哗然,朝臣皆是早已了然,这皇位,竟真的是他的,果然,还是他的。但一个无权无势,没有任何依靠的太子,又如何坐稳这东宫,面对这风云变幻的朝局,该是如坐针毡了吧。
不待众人缓过神来,又一道赐婚圣旨啪啪啪的打了众人的耳光。左相黄浦清嫡女黄埔柔嘉赐婚太子殿下为正妃,骠骑大将军关山次女关若雪赐婚太子殿下为侧妃,待太子殿下十五岁加冠礼后大婚。
众人又是一阵愕然,呵,陛下,真是下的好大一盘棋,一文一武,一朝政一军权,谁说太子没靠山了,他现在简直是稳坐在泰山中央,一览众山小,众人忍不住将思绪,飘向了门阀,飘向了中宫,这无上皇权,就这么被横空杀出的皇子截胡了,这口气,焉能咽下,反正,换做是他们,肯定是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