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能选择结束这一切,她的母亲,阴险狠毒不可一世的凯瑟琳王太后,曾卑微的臣服于他人,只为了让她摆脱声名狼藉的十六世纪。
“忠诚信徒背离上帝?”玛格丽特低语,脑海中浮现某种猜测。
那个身穿漆黑斗篷的男人,显而易见是某位憎恨上帝的超自然生物,而玛格丽特决心要找到他,知晓这一交易的内容。
即使他的魔鬼,是罪恶之根源。
她并不知道那个堕落的超自然生物,在人类世界是何种化身,会何时出现。
在这之前,她必须在二十世纪活下去,不被诋毁c持有尊严的活下去。
玛格丽特尝试让自己摆脱那些过于沉重的思绪,她现在只是一名十九岁的新人演员,除非那个阴险家伙主动出现在她眼前,不然她就是成为黑巫师,也不可能找寻到他的踪迹。
她强迫自己先思考眼前之事,比如改善经济水平,提高社会阶层,有能力获知更多信息。
此时,孤儿院出身父母不明的身世,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简单,没有家族资产人脉可继承,对二十世纪金融经济获利手段不擅长,想要从政更是天方夜谭。
除了美貌,唯一擅长的只有演技天赋。
这是她目前仅能把握的,不是吗?
玛格丽特看向手上的两封信件,这来自那位著名导演弗朗索瓦·特吕弗——
“你是个不同凡响的女演员,我从没如此迫切的渴望将一张脸固定在胶片上。”
“单是你的面孔就能讲述一个动人的故事,单是你的目光就能创造出戏剧性的氛围,你甚至可以演一部没有故事情节的电影,那就是一部关于你的纪录片,它将可以与任何一部优秀非凡的故事片相媲美。”
无法否认的,这些话十分真诚且打动人。
玛格丽特手边同样放着存有全部薪酬的银行卡,她嘴角翘起了一个弧度,至少她现在是一个能凭借自身能力获得财富的年轻姑娘。
比起十六世纪只能靠丈夫赠与转让获得金钱土地的女性地位,这个允许女性依靠自我,赚取每一砖每一瓦的新世纪,能让女人真正获得自由。
她展开了那本名为《阿黛尔·雨果的故事》剧本——
十九世纪,法国文学巨匠维克多·雨果之女阿黛尔·雨果,为了极力逃避家族姓氏带来的巨大压力,一心一意追求浪漫和不妥协的爱情,独自远渡重洋从法国跑到战乱的美洲新大陆,寻找她迷恋的年轻英官平松。
然而平松却只是个家世可疑c嗜赌成性且身无分文的骗子,他对于阿黛尔的全部兴趣,只是一个好色之徒对一个美貌少女的觊觎,以及她是雨果小姐——著名的维克多·雨果的女儿。
阿黛尔近乎“丧心病狂”地继续爱着这个不爱她的男人,但对方却鄙夷她的痴情,她在接连的沉重打击下神经错乱,最后只落得在收容院里度过余生,孤独终老。
阿黛尔的悲剧缘于她有一名伟大的父亲,她的一生注定要隐没在维克多·雨果的盛名之下。
她甚至还有一位著名的姐姐莱波尔黛,她因令人心碎的爱情悲剧而为世界知晓——十九岁时在新婚之旅上溺水而亡,她的丈夫随即投水殉情。
在那个女性只能作为父亲的女儿c丈夫的妻子而存在,连文学创作也只能顶着男人姓名的时代,阿黛尔有一种对悲剧命运的执着,以此让自己的名字为世人所知。
她不是因为爱上平松而结局凄惨,是心甘情愿出演一场伟大的c自我牺牲的爱情,使她作为自己,不是维克多·雨果的女儿c不是莱波尔黛的妹妹,而是作为阿黛尔·雨果而不朽。
这一切悲剧都是她和自己玩的残酷游戏,一出疯狂荒诞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剧幕。
但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