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没有知道,皇兄口中所谓的那个人,正是自己的父君。呵。”寒月看这面前的青涩少年的举止,不由得唇角泄漏出一声嘲讽的声音。继而又恢复了之前那一副似笑非笑漫不经心的微笑,但是那种倾泄在他身上饶有兴致的眸光却染上了几分晦暗的嘲讽,自那深紫色的深渊中缓缓扩散开来。她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不过是所谓的迂腐道理。你知不知道?仅仅就是你口中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让多少两情相悦的情侣被迫分开。女子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那么她们会幸福吗?少君娶了自己不喜欢的人,那么自己会幸福吗?那个她们的夫君,那个他们的妻子,难道会幸福?”停顿了一下,她情绪有一些激动,指着窗外的那一片虚空,盯着他的眸子。
陌璟轩愣住了,也许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敢于大胆表达自己的观点的女子,自然而然是有些惊讶。在他自己或者是父君他们都是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贤良淑德的女子,就应该像极了所有的大家闺秀,把女四书背得滚瓜乱熟,永远都是对人温婉得体。而自己有时候似乎也会觉得,这些所谓对女子有好处的规则其实是有一点禁锢了她们的思想。大多数那些无言的情绪只是能够在深夜中一个人默默尝受。
他想跟寒月道歉,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同样的尴尬也是在寒月的身上重演,她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一点过度了,却又不知道怎么样开口解释。两个人就如此默默的看着对方,一刻之间,似乎看到了那些过去。
陌璟轩想起当年的寒月凝竹,晶莹剔透的模样惹人怜爱。母妃缠绵病榻,却自始自终望着窗外大雪纷飞中若隐若现的寂鎏殿的方向,不发一言。那里的风景是如此的孤寂静岭,他不晓得为什么母妃喜欢看着那里。后来的后来,皇兄告诉他,母妃这是在思念一个人,而那个人,却一直没有来看她,直到心中的希望已经碾灭成灰
当时他想,那个人,肯定十分的可恶。
寒月却是想起了她灰暗的童年往事。彼时在赌场沉迷多日的父亲却突然回了他们温馨的小家。他们那一天吃上了最美味的食物,父亲对着辛苦操劳得憔悴的母亲哭泣,说自己已经知道了错,以后不会再去赌场,好好的去找一份事做,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母亲自然而然是感动的,她以为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却没有想到,其实父亲压根就没有悔过的心思,为了继续赌钱,他回了家,欺骗自己的妻子。在那一日的饭菜中下了迷药。
父亲看着忽然发昏睡在简陋的木桌上的瘦弱的母亲,唇角露出了深深地笑意。他然后又恢复了之前刻意伪装的慈父的模样,牵起年幼的自己,走上大街去。那样繁华的灯火辉煌,大概就是父亲他们那些狐朋狗友所向往的温柔乡。自己被父亲用有事的借口托付给了醉红居的老鸨。她甚至还十分傻傻的相信,父亲真的只是有事,明天只要到了明天,父亲一定会来接自己回家。可是,没有,她从年幼等到了后来,父亲再也没有来看过自己。
他们似乎都是那样的可怜,虽然拥有不一样的身份——一个人是北沐帝君最爱的嫡次子,一个是出身贫苦家庭被卖身给醉红居的花魁。他们注定是不一样的人生,将来,他衣食无忧。将来,她却只能够流落在风尘中。但是,他们的心情以及过去的悲催。
陌璟轩从小在尔虞我诈的宫廷中长大,但是后来却被呵护得好好的,所以以至于他不会像寒月一样记得过去。毕竟,人的一辈子很长,他愿意去相信自己这么做,会过得更加的精彩。而寒月和陌璟轩不一样,从小到大,她经历了太多太多,她把这些耻辱铭记在心里,韬光养晦等待着将来把那些人踩在脚下。
正在静静地凝视的时候,在院子外的小侍却忽然急匆匆的推门进来。当看见那一抹陌生的身影,心中有些惊愕。却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