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北沐天气一向寒冷逼人,明明已是拂晓时分,天色却似墨夜般,漆黑一片。数千颗星辰还未因时辰逝去而离去,依旧是斗转星移,只是有几颗星辰的光芒黯然了些,浙渐隐入晨曦中去。
此时的朝堂冷寂异常,时而会有些臣子报上几洲的灾情罢了。当堂的史官,又会把这些随着年月份,发生的事件一一记入史载。
唯有一袭红衣的轩王张狂随意,一袭红衣正如那忘川河旁悠悠绽放的曼珠沙华,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媚惑。他轻摇折扇,一双潋滟魅紫的眸子上边蒙着一层常年混足风月的风情。思索着这场朝会实在是太过无聊了,又没有美人在怀,人生的乐趣就少了一半。可是又能怪谁呢?封王的皇室子弟就必须要上朝,但是若想在家,整天闲着无事,吟诗弄月倒也未尝不可。只是这名义上就有点区别了,估计是要从封王那个级别落到郡王哪儿去,估计你月俸禄都会低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没有月俸的支持,他去醉红居的次数就少了。那么人生没有美人,那么又丧失了一半乐趣。怎么选择都是个两难境地。算了算了,还是选第一个吧,偶尔来听听这些老顽固的唠叨,也是不错的一个选择。
陌璟澜望着帝位下的朝臣恭敬肃立,唇角依旧是和往常一样,没有半分的弧度,配上那眸子里的冰封,可谓是寒心。他说:“南滦前来和亲的染殇公主,是什么样尊贵的身份?”
卿相冷临燕似乎以为他会追究昨日的事情,却没有想到这北沐帝君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心中自然而然是有点想嘲讽。果不其然,还是个刚刚荣登帝位的毛头小子,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一旁的史官在书简上挥舞着毛笔,记载下北沐帝君这个问题,忽然又惊愕地抬了抬头,望向那一双,淡薄如水的眸子,心中虽然说有些恐惧,还是十分好奇。忘记今哪个帝王之子,不是把这些礼仪规矩身份,规划背得整整齐齐,丝毫不漏的。帝君也不像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问这样幼稚的问题呢?
史官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个史官敢大胆走出前边一步,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礼,滴水不漏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说:“回帝君,南栾的长公主殿下,相当于和硕公主的级别。曾有史书记载,关于长公主这个身份的意思多有质疑和辩论,但寓意还是与众不同的。长公主,即乃是现任各国帝君的姐或妹,就在其加上封号,可谓是更升一级。若是现任帝君过世之后,新继位的帝君年幼,那么只要是长公主,就可以违反国制,临朝摄政,相当于女帝陛下。南栾的长公主殿下,如果有这种类似的情况,就是南栾摄政大长公主。身份那真可谓是尊贵无比,华贵无双。”
“那么如果有人冒犯了,南栾的长公主殿下,按照我朝律法,该当何罪?”陌璟澜唇角轻藐的笑,嗓音里带了些玩味。
“这”刚才那个回答问题的史官自然而然是再度惊愕了一下,但还是碍于面子,不敢怎么显露出来。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回答这个问题,“按照我朝律法第344条,若是有人胆敢冒犯,长公主殿下的尊严,那么可以实行没收所有财产,令其终身不得参与政治。”说完那个史官又抬起了眸子看了他一眼,继而又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去。竟没有了他什么事情,于是就默默的退下了。
“众卿可曾听清了?如若冒犯南栾的长公主殿下,乃是大罪。”他说,嗓音冷冽,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见下边的文武百官的模样,陌璟澜心中了然。于是又不紧不慢地接着说,“虽被本帝封为我北沐的皇妃,却未曾与本帝行过正式的夫妻之礼,也不算得是北沐的皇妃,本帝的妻。所以就有些鼠辈胆敢冒犯。”言此,眸中一贯的风轻云淡隐约可见杀意,“于是,本帝打算与南滦的染殇公主择日成婚,给她个名正言顺的皇妃之位,让那些鼠辈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