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急着讨赏的娃。
他看了金宿一眼,无可无不可地道:“的确是好茶。”
“是吧?”金宿笑得可开心呢,又替他斟上一杯。“天寒地冻的,阎哥哥就多喝点吧。”
“臣遵命。”阎浩天接过,再度一饮而尽。
真是…这么乖巧柔顺的阎堡主还真有点不好玩呵。
金宿有点无趣的摸摸鼻子,突然睨着他瞧。“我说阎哥哥,既然嫂子已经过世了半年多,阎家也不能无后,是不是应该…”
一双冷眸倏地像利箭一样扫过来,金宿被这一瞪,精神又来了。“朕是想,该不该直接帮你作个媒…”
“皇上最近很闲吗?”阎浩天没好气的双手盘胸,看着眼前似乎又长大那么一点的金宿。“说吧,今日找我进宫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你该知道我很忙的,现在棋下了,茶也喝了,该说正事了。”
金宿用手抹了抹脸,又喝了一口茶,才道:“你该知道今年就是千邺国创立第一千年了吧?关于那千年易位的传言…时间迫在眉睫啊,你说是吗?”
“什么意思?”阎浩天眯起了眼。
“自从你的夫人被火烧死之后,关于你的传言每天在朕的耳边绕,有说你因为事迹败露而故意放火害死令夫人,也有说令夫人偷了贵堡的藏宝图,所以你一气之下将她灭口,再有一说是右相不小心因某事得罪了你,你便杀了他女儿以示警告…传言自当只是传言,朕也没在信的,不过,这会儿连你的岳父都不再帮你说话了,关于你将推翻我帝位一说更是甚嚣尘上,若你是朕,该如何摆平这件事才好?”
阎浩天冷冷地瞪着金宿。“皇上想怎么摆平?”
“把藏宝图jiāo出来吧。”金宿淡淡一笑。“若是三宝都在朕手上,那传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吗?朕保证,过了这一年,便把藏宝图完好无缺的奉还,你就当朕暂时替阎家保管便罢,如何?”
说完,金宿瞬也不瞬地看着阎浩天,像是想从他的神情中摸透一些什么。
阎浩天没闪躲,若有所思地看了金宿一眼。“你知道…阎家的藏宝图被盗了?”
金宿眸光闪了闪。“何以见得?”
“你若要图,八百年就可以开口要了,不必是现在,你现在之所以要我jiāo出图,是因为你知道我jiāo不出来,不是吗?”
朗朗大笑声,从亭内不断地传到雪地里,金宿开心不已,直想上前抱住他亲几下,要不是阎浩天挡了又挡,闪了又闪,真要给这金宿小子给吃豆腐去了。
“我说阎哥哥,你真是朕的知己呵!”亲不到,金宿好歹也得抱上对方一抱才成。
阎浩天还是一副嫌恶的神情。“我对当你的知己一点兴趣都没有!说出你的真正目的,不然我要闪人了…”
这小子,当真从小到大都没啥长进呵,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让人明白的事,他非得绕个大弯。
但,虽是如此,却不能不赞他一声;没想到这小子身在皇宫内苑,也可以把外头的事掌握得如此精准…
这样的王,岂能不防?
那日之后,已七天不见千彤,醒酒茶还是天天摆上,可味道不一样,每晚从牡丹楼走出来,也没再看见那个始终跟在后头的身影,睡觉作恶梦时,也没有一双会握住他的手。
一切的一切,似乎全都变得不太对劲,他越来越早离开牡丹楼,因为他在里头常常心不在焉,走出门后又四处寻人,想看看是否会有惊喜,到最后干脆不上花楼了,因为他竟然连喝酒的时候想的人都是千彤。
阎浩天终于在第八天一早抓宋大掌柜的来问,这一问之下才知道,千彤竟然在八天前就自己骑马回了阎家堡,连声招呼都没跟他打。
他几乎是当下便打包了行囊,快马飞奔回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