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的空墓边喝上几口,和它说一会儿话。
晚上,凌少就在大石头上坐着吹喇叭,吹给父亲,吹给大球,吹给张端文叔叔,吹给潘婷,吹给所有爱过自己和恨过自己的人,同样吹给自己!
凌少还去过恶龙沟,去的路是越来越不好走了,好在有阿锈,让凌少活生生砍出一条路来。离川森林,越发林密草长,迷雾岭依然云遮雾绕。恶龙沟里飞禽走兽,共聚一堂。恶龙潭水,依旧流向那黑乎乎的洞口,流向那说不尽神秘的离川山脉最深处。凌少没有随着流水进一步深入,并且一探究竟,他的想法只是要扫dàng果城!
经历了和潘婷的离别之痛,凌少竟把二房里的龙骨,全部也带去了恶龙沟,扔进恶龙潭里。洁白的龙骨,密度和铁差不多,却在水面浮起来,慢慢地漂向那幽深的洞口。
凌少在想,不管当年的母龙漂向了何方,她的丈夫也是追她而去了,真希望他们能有相会的日子!母龙应该不会怪凌少把她的丈夫剥皮抽筋啖ròu,还弄丢了他们的孩子小黄吧!因为凌少的梦里,只梦见过潘婷,手腕上戴着小黄!
除了成龙之美,凌少去恶龙沟最主要是想抽个机会,能够会会那头红毛野猪王。哪知道那野猪王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凌少,在他猎了一头公野猪之后,它又嚎起了七年不见的呼儿唤女声。而凌少,还没有看到它的影子,怀疑它是不是快修炼成精了!
黑户口的原住民 (3)
丢下了那头被猎掉的野猪,凌少带了一大捆铁桦木回了罗家山。野猪,在罗家山和黄家山境内,怎么也能杀得到的,所以也就不在乎那一头了。铁桦木的坚硬和耐久,是凌少自己亲身经历的。别的不说,一九九七年腊月带着潘婷回罗家山的时候,凌少一九九四年的铁桦木箭还漆黑锋利直挺。至于那一大捆铁桦木,凌少想做成箭杆!
让凌少觉得有点儿意思的是,从恶龙沟回来之后,再也没有在罗家山周围猎到一头野猪了。看来,那头红毛野猪王的号召力,的确是非同凡响,它居然领导它的猪子猪孙们,对凌少一个人来了一场全民战争。
呵呵,没有了野猪可猎,凌少还有野鸡野兔们,它们之间可不会出现鸡王或者兔王之类的领导者。凌少所知道的鸡王,是果城西井巷子一个三十出头的人ròu贩子。她一个人开了将近十家红灯人ròu店,统帅着千鸡万鸡,她才是鸡王!至于兔王,凌少就不知道了!
三万?! (1)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的季节。几场春雨过后,山里的一切都繁荣得透顶。离川山脉,像一只无形的巨掌,把一切生机的绿色都慢慢地伸了出来,从张家山侵袭到黄家山,再从黄家山漫向罗家山。
这里的人们,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山沟,自己的土地,自己祖辈不知多少辈的故里,远在他乡,他乡已成他们的故乡!原生态,开始尽情地释放着自己。山高林密,沟深草绿,春风过处,无一不摇摆着大自然的野心勃勃!
如果,在天和地之间能有一条路,那么这野心狂涨的大自然,将随着林木杂草和藤蔓,疯长到天上,直到老天爷割草刈木忙个不停的时候,还不会罢休的。如里有必要,吞噬星空算什么东西呢?那漫天勃发的生机,只有遮天才会是最高境界!
一头钢寸劲发,一身晕白龙皮,脚蹬龙骨皮鞋,腰挎龙皮横包,瘦削而强健的凌少,站在父亲的坟前,望着眼前自由喷shè的春色。阳光抚摸着他,像梦中妈妈的双手,却又像是潘婷的柔情。长出一口气,和父亲对干了最后一瓶“shè洪大曲”,凌少将要踏上自己的旅途,孤将一名,独身一人,却热血沸腾!
公路,从前面的李家山开始,一直到身后的张家山,形同废弃。石头路面上,一棵棵草,一棵棵树,更撑开了石头缝隙,在春日里,挺直了身子,用着巨大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