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热乎乎的东西从身下流了出来，她摸了一下，满手血腥。

    这血，是倒在地上那三个保镖的吗？

    她自嘲地笑了起来，然后看到顾振翊带头，身后跟着简芷安和管奚跑了过来，离她已经很近很近了……

    她撑不住了，她好累，肚子痛得都麻木了，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

    手术室的灯顽固地亮着，似乎长久都不愿意熄灭。

    简芷安脱了婚纱就立刻换了手术服，将医院所有的妇产科专家都请到了手术室。

    顾振翊和管奚等在门口，顾振翊一直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灭了，简芷安走了出来，眼圈红红的。

    管奚赶紧上前问：“怎么样？”

    简芷安叹口气，摇摇头：“对不起，我尽力了，孩子没有救回来。”

    顾振翊沉默，不说话，靠在墙角。

    “一会儿麻药就褪了，你们不要乱说话刺激她。”简芷安让人把岑佳宁推了出来，她还在昏睡中，还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

    顾振翊上前，叹了口气：“这孩子她怀得辛苦，我之前就说不要，现在没了也挺好。”

    管奚忍不住拍拍她的肩：“去陪陪她吧！”

    “好！”顾振翊没推辞，跟着去了病房。

    他就坐在岑佳宁床头默默等着，等着她醒。

    岑佳宁好久没醒，也许她知道了真相，不愿意醒来吧。

    顾振翊帮她擦了擦手，手上还有点血腥味，他有洁癖，虽然治好了，但是依然比正常人爱干净。

    “没事，你这几个月也很辛苦了，好好睡！”他一边擦手一边叹口气。

    事实上，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醒来以后的问题，反倒希望她能一直这么睡下去。

    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的，该醒来的还是会醒来的。

    岑佳宁醒来的时候，她的手还被顾振翊握在手里。

    “我……没事吧？”她小心翼翼地问，虽然有不祥的预感，但别人没给她一个确定的答复之前，她总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

    “你好好休息，康康还等着你出去看他。”顾振翊转移了话题。

    岑佳宁一把拉住他：“康康……康康没事吧？”

    之前的种种，仿佛放电影一眼在她脑海中闪过，那瞬间发生的事，格外清晰地印刻在她脑海中。

    “他没事，阿姨吓坏了，芷安找了产房的护工照顾着，放心吧。”顾振翊拍拍她的手。

    岑佳宁盯着他看好久：“所以……我们另外的孩子呢？”

    她是母亲，孩子在她肚子里，她最能感受到这种有和没有的不同。

    “如果你想生，我们以后可以再生，这个本来也不稳，对你的身体也有影响，没有就没有了吧。”顾振翊看看她，“不管怎么样，康康救下来了，我们还有康康不是吗？”

    岑佳宁愣愣地看着他，木然地点点头：“也对。”

    顾振翊觉得她神情不对，有些担心，没想到岑佳宁只是别过头：“我想休息一下。”

    顾振翊点点头：“那我陪你。”

    “不用，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下。”

    顾振翊愣了一下，他都要被赶出去吗？

    “那好吧，我待会儿再来看你。”顾振翊想了想，这个时候跟她硬争恐怕不行，还是先顺着她吧。

    他走了出去，简芷安和管奚在外面等着。

    “醒了。”顾振翊只说了两个字。

    简芷安立刻点点头：“我进去帮她检查一下。”

    “她情绪不太对，说想一个人休息一下。”

    简芷安又点头：“我明白，她很渴望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