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见她了。”元和说这话是肯定的语气。
“;;;瞒不过你。”元天澈沉默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
“阿澈,这些年你并不快乐,我们这群人,都不快乐。”元和闭了眼睛,声音里有一丝气弱,衬得脸色更加苍白,“她喜欢的,从来不是元和,而是铭鸿。”
元天澈哑然。
“;;;;可是我喜欢她。”良久,元天澈才哑着嗓子说出了这句话。
“或许吧,可是是喜欢还是愧疚,是占有还是弥补,你应该比我清楚的,阿澈。”元和静声道。
“你不喜欢她?”元天澈顿觉不可思议,对一个爱的人,怎能用这般平淡的语气?
“第一眼,我并不知是她,我把她当做了当年的阿颜留下来,我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我放纵她。”
“而后来,她占了我的基业,我的百姓,我的汝阳;;;;或许是有不甘心的吧;;;;一开始一直被关在地牢里,当然是不甘心的,可是古月离日复一日地讲着她的故事,日子久了,我还能不知道她是谁吗?”
“也许一开始是我愚钝,没有认出她,但气恼终究还是有的,却是气她骗我,不认识我。”
“但是后来,仍旧还是心疼她的,她有多傲气,就有多累,有多风光,就有多黯然。”
元和笑得开怀,却又自嘲。
“阿澈,若有一天,你们真的到了兵戎相见之时,放过她,哪怕是只给她一个光荣的死,也好过后半辈子做囚人;;;;”
“为何给我说这些?”元天澈依旧沉默。
元和脸色惨白,靠在笼子的边缘,轻声道:“我这副身子,我最了解,当年西苍大王子那一勾,加后来的蛊毒,能勉强苟活,已经算得幸运了;;如今;;;;时日无多了;;;;”
一时间,空气似乎都静默了下来。
“你真的以为,我会是最后的赢家吗?”血衣的君王突然轻声道,眸子里略过一丝惨淡之意。
“也许,也可能会是她。”元和闭目道。
“我要你,尽可能的活着!”元天澈双目赤红,盯着元和,一字一顿道。
面前人不语,良久才笑道:“好。”
元天澈再没说什么,踏着步子离开。
却听身后的人声音凉凉道:“问心寺,问心死?一问此生心念何人?二问此生愧于何事?三问此心是否光明;;;;问心寺,问心死,我心日月皆可鉴,十三年来问苍天,不死前楚死大宣;;;;”
一声一声,如同寺庙里的古钟,又或者像老僧手中的木鱼,每一个字都敲进了元天澈的心里。
囚笼缓缓升回到大殿顶端,佛像后缓缓走出一名老僧。
“阿弥陀佛,施主,值得吗?”问心大师坐回蒲团,却无心再敲木鱼。
“为何不值得?”头顶方依旧飘来的是元和淡淡的声音。
“我爱的姑娘,她成了这天下的英雄,纵使背弃过我,却也仍然是我爱的姑娘,纵使她将我当做替身,她还是我爱的姑娘。
她在乎我,无关铭鸿,无关汝阳,无关江山,她为我哭过笑过,在我怀里戏过闹过,陪我一起苦过累过,打过江山战过沙场,我又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又沉默了好一会,元和才又带着点不甘心道:“若说不满足,大概就是不能再分享她的喜怒,不能再看着她大仇得报,不能看着她坐拥江山,不能陪着她同享这千古寂寞;;;;”
绕是看遍百态的问心大师,听着这般执着的话语,一时间也有些语塞。
“施主本是脱俗人,又何必踏入这红尘之中呢?”
“红尘既为尘,又何来内外之说?”元和轻笑。
问心大师不禁摇头,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