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佳滢走到门边,双手大力的拉开房门,房门发出巨大的声响。
两名府兵不约而同的扭头看她。
她目光垂视着地面,冷声说道,“我要见你们王爷。”说完便关上了房门。
折腾了一晚上她也算是想明白了,回柴房又不是去偷鸡摸狗,干嘛要逃?还白得一个逃跑的罪名,害人害己,得不偿失。
只是她没想到,她这一等就等了一夜。
临近天亮,府兵差去禀告的丫鬟才回来,带回俩字儿。
不见。
听到这个消息,叶佳滢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嘴角弯起,从牙缝中挤出两个生硬的字眼,“很好。”
府兵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他刚站定,就听到屋里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他嘴角抽了下,没理。
叶佳滢发泄过后,将自己摔在了大床上,闭着眼拉过一旁的被子盖过头顶,再没了动静。
屋外大雪纷飞,屋内充盈着她规律均匀的呼吸声。
世界终于静了下来。
她是真累了。
从死亡到醒来,从当红明星到战俘罪奴,从医学世家到卑贱医女,命运没有给她接受的时间。
真希望一觉醒来,一切都能回到最初。
叶佳滢这一觉睡了整整一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迷瞪着双眼往窗外瞧去,天灰蒙蒙一片,雪花依旧在空中零零星星的飘着。
她坐起身来,掀开了身上的被褥,下了床。
睡了这么久,身上却更疼了。
她拉开门出来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门口没站的人……
她唇角一弯,将房门关上,快步走进了雪里,往后院走去。
也不知道是心里有鬼还是怎地,她越走越快,最后直接跑了起来。
只是,当她气喘吁吁的跑进柴房的时候,里面别说是人影,连根柴火都没有!
江迟聿呢?
不会是出事了吧!
她想着便转身往外跑去,下意识的以为是江云霆抓了他。
可刚跑出后院,她的脚步又慢了下来,陷入了无尽的反思。
江迟聿是谁?她和他是什么关系,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质问江云霆?她手上没有证据,如何就确定是江云霆抓了江迟聿?江云霆,江迟聿,他们是什么关系?江迟聿在落难之际为何会选择躲在平阳王府?难道平阳王府是追杀他的人不敢涉足的地方吗?
她站在雪地里,内心有个声音不停的在问自己,脑袋里乱成一团麻。
最终,她无力的垂下了眼帘,身子贴着院墙缓缓地回西院去了。
站在对面长廊里赏雪景的两个女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一个披着青色的裘毛镶青璃披风,一个披着鲜艳如火的貂毛锦衣披风,在她们身边,有两个小丫鬟踮着脚尖举着油纸伞罩在她们头顶。
“林姐姐,那不是东楚的罪奴吗?怎地还能在府里来回走动,这也太没规矩了些。”
红衣女子的声音清冷平淡,却有不失威严。她光是那么站着,眉间的凌厉之色就让人无端升起一股寒意。
林芷兰盈盈浅笑,回道,“郡主有所不知,这个罪奴有些与众不同。我听闻昨夜三更天王爷在她房里,还特意让她住进了西院,在府里随意走动实在不值一提。”
她说完看了一眼荣霁月,倾身凑到她耳边悄声说道,“不过我听说王爷如此厚待她是因为七皇子殿下。”
荣霁月闻后,脸色一凛,抬起冷眸望了一眼先前叶佳滢站着的地方,起身带着婢女离开了。
林芷兰眯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角微弯。
这北晋谁人不知荣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