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神庙主持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拉李旦。
和自己聊了一阵的这个年轻人,虽然看上去好像是有点不太正常,还有点疯疯癫癫的,但是总的来说,并不像是另有企图,更像是一个对什么都感兴趣的傻小子。
身为一个人的本能,让这位神庙主持不愿意看到他现在的这个往下跳的举动,然而他的手终究还是慢了半拍,没能把李旦留在沟边上。
眼睁睁的看着李旦的人摔入雾气之中,神庙主持跺跺脚,忽然间向前伸出一只手,一大波的天地元气骤然间就从他的手中逸散出去,凝结成风,卷入山沟里的雾气之中。
九星师随随便便一出手,就已经附带了法术的力量,甚至都不需要额外的吟诵咒语,这一阵风就已经在山沟之中席卷出去。
他伸手,是要救李旦,所以这一阵风一旦出手,势必就要捕捉到李旦的身影,把李旦的人从雾气之中捞出来。
然而,这阵风一去三十里,却不曾触碰到任何一道人影。
劲风卷过山沟之中的雾气,浓稠的风就这样在他的手下撕裂开一道深深的壕沟,亮出来山沟之中的真是景象。
一根根粗壮的金属管道密密麻麻的排列在山沟之中,或者横穿或者纵排。
真正遮蔽住了山沟的原始地面的,不是这些雾气,而是这些官道。
只是,管道清洗的呈现在神庙主持的眼前,刚刚跳进山沟之中的李旦,却是再也找寻不到了。
“人呢?”
神庙主持有些错愕。
南北绵延百里的山沟,东西跨度足有三十里。
亘古以来,浓重的雾气笼罩在山沟之上,让人看不清下方的情景。
唯有深入雾气之中的人才可能看得清,那些密密麻麻的排列在山谷下方的管道。
而在山沟西侧的山壁之前,一根根的管道由此终结,通过一个巨型双通转而向下,并且最终在山沟真正的地面上彻底画上句号。
管道的句号,是一个个巨大的金属阀门。
至少有三分之二的金属阀门是关闭的,而剩余的三分之一的阀门打开着,从管道之中流淌出一些金红色的液体。
这些液体,在山沟地面上修建出来的巨大水渠之中流淌着,最终汇流到了一处长方形的池塘里。
南北长十里,东西宽也将近十里的方形池塘,密密麻麻的排列在大地上,一些衣衫褴褛的人推动着一辆辆的独轮车,在池塘之间的狭窄道路上来回奔波。
独轮车上,装载着黑色的煤炭,这些煤炭出自山沟的西侧,通过这些独轮车被这些人们一车车的送到山沟东侧的山壁之下。
山壁靠近地面的位置,有一个个黝黑深邃的孔洞,这些人最后就将独轮车上的煤炭全部送入孔洞之中。
浓重的雾气,遮蔽了天空之上几乎全部的光线,使得山沟的内部无比的黑暗,仅仅能够让走到近前的人相互看清对方。
那些山沟东侧山壁下的孔洞因为这黑暗也就越发显得幽深不见底,就像是一张张洪荒猛兽的大嘴,不知疲倦的吞噬着煤炭。
一个很老很老的老人推着一辆独轮车奔波在池塘之间,在他即将把手里那辆车上的煤炭送到目的地的时候,他忽然停住了脚步。
双手一抖,那辆独轮车咔嚓一声摔倒在了地上,车筐里的煤炭洒了出来。
老人艰难的抬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发出无声的求助,然后一点点的摔倒下去。
“老人家!”
临近的推着独轮车的年轻人赶紧的停下自己的车子,上前扶住这个老人,焦急的呼唤道:“老人家你这是怎么了?”
老人抬起一双浑浊的眼睛,最后看了看这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