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季言沨说的那样,一切都是苏漩的猜想,无论距离真实多么接近也还是猜测,没有事实依据根本无法让人信服。
“那也就是说没有办法了?只能等结果了?”苏漩喃喃着。
季言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看得出来,苏漩真的特别不想这个水电站建立起来。
病房里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刑威他们离开病房没有多久,苏漩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那个号码她一直没有存,也没走刻意去记,但是却还是深深地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想起刚到同仁县那天晚上的那通电话。
他似乎总是在她觉得意外的时候打电话过来。
“我出去接个电话。”她说。
苏漩的脸色看上去似乎有些难看。
季言沨的脸上闪过一些什么,但是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地点了点头。
她走到走廊,关起门,将季言沨的视线隔绝在病房里。
“喂”
她接通电话,即便不想接,但还是接了。
“最近还好么?”那边传来她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她的心里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还好。”她答。
苏漩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太多了。
不过,大概还是撑得起“还好”这两个字的。
“你还没有回来?”他又问。
“嗯。”她答。
也许是觉得她答的太敷衍,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有事儿?”她问。
没事儿她想挂了。
“就是想问问你。”
这么说就是没事儿?
还没等她问出声,那边又说话了:“回来我们一起吃顿饭吧,你王姨也想见见你。”
王姨
可是她不想见她。
苏漩没有说话。
久到那边都要以为苏漩挂了电话的时候,苏漩终于说:“有必要么?”
那边一顿,声音似乎有些低落,更显得苍老了几分。
“你总要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呀”
补偿,都这么长时间了,她还需要什么补偿?
只是一次她没有再拒绝。
原因她也说不上来。
挂了电话,她轻轻松了一口气。
她推门进入病房。
季言沨看她。
脸色比刚刚出去接电话的时候还差了。
那个打电话的人是谁?和苏漩是什么关系?
季言沨的脑海中盘旋着许多问题,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想让人看见的地方。
这个地方,他也有。
晚上,苏漩躺在季言沨旁边的那张病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她的脑海里一直回想着今天白天提起的修建水电站的事情,大概还有那通电话。
“你还在想水电站的事情?”还是那通电话?
夜晚,悄然无声的病房里忽然传出季言沨低沉的嗓音。
他也还没有睡着?
苏漩看向季言沨。
衬着浓浓的夜色,苏漩只能够看到季言沨在病床上躺着,露出一个大致的轮廓。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
她没有办法不去想,脑子里有些混乱。
“为什么对环境保护感兴趣么?”季言沨问她。
“我小的时候,孤儿院的院长妈妈经常会带我们去附近的树林玩耍,周末去那里野营的人很多,那里渐渐被垃圾堆满,果皮袋,饮料瓶随处可见,就再也没有去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