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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颗炸弹扔过来,炸得我外焦里嫩。
梁邵宸也回来了。
“是么?”我把仔仔抱回自己怀里,“我带他去吃点东西。”
“小嫂子……”江野叫住我,“正好我定了餐厅,一起吧?就当给你接风洗尘了,哦不……就当第一次见我干儿子,带他吃顿便饭。”
江野口中的便饭我自然是不会觉得那真的是一顿便饭而已。
果不其然,饭吃到一半,我看到了韩瑜。
比起三年前,她的样貌并没有太大变化,如果一定要说,那便是眼角的纹路添了几条。
岁月便是这样,它不肯饶过任何人,无论你贫富,也不管你乐观与悲苦。
并不会一刀毙命,但它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和身边的人有了变化。
我看着韩瑜,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叫什么?
叫妈还是叫阿姨?
都不合适。
“不认识了?”韩瑜仍旧很好相处的性子,她坐在我旁边,很自然,没有丝毫分寸上的偏颇。
我拍了拍仔仔的手:“叫奶奶。”
仔仔的一双乌溜溜看着韩瑜转,吃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瞅着韩瑜半晌,脆生生地喊了声:“奶奶!”
韩瑜比我想象中要镇定矜持,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女人,也活了大半辈子。
她把仔仔的手拉起来,朝他和蔼一笑:“真乖,长得和你爸爸小时候一模一样。”
对面的江野和他女伴低笑起来。
“阿姨,来来来,先吃饭!”江野把1;148471591054062新添的碗筷交给韩瑜。
这顿饭,韩瑜并没有多说任何话,没有让我把仔仔给她,没有再提到梁邵宸,没有问我这三年的情况。
她都明白,心里有数。
直到饭后,江野和他女伴去结账,韩瑜拉着我:“钱够花么?现在住哪里?”
我从小就缺乏母爱,此刻被这两个问题问得热泪盈眶。
她没有看仔仔一眼,全程是对我一个人的关切眼神。
我简短回答,怕多说一个字,就缴械投降。
出了餐厅大门突然就冷了起来,A市跟S国不同,没有四季如春。
仔仔是年后怀上的,十月份生日,再过不到半个月,他便三岁了。
“我就先回去了!”韩瑜让仔仔亲了她一下,然后继续说,“这几年辛苦你了,是阿宸对不起你!我们老梁家对不起你!”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送她上车。
仔仔甜甜地叫了声奶奶再见,我听得出他有多渴望家庭和温暖。
这么多年,我一个人存在他的生活中,才导致仔仔比同龄小孩独立,没有娇生惯养。
目送车子远去。
江野刚好搂着他混血女伴儿出来,下巴上的美人沟确实够勾魂。
“小嫂子……”
我挑眉:“你知罪?”
“那我赔罪?”江野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一会儿宸哥就到了,晚上我们去酒吧喝点,要不我让人把干儿子接到酒店去,你跟我一块儿喝几杯?”
鬼才想喝酒!
“我戒酒了!”
……
但那晚,我还是被迫去了酒吧。
并不是因为江野,而是因为陆雪婉。
当时我已经带着仔仔回了酒店,她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嘴里已经含糊不清,听筒里传来一声声砸酒瓶的声音。
还有男人在不断咒骂。
我怕她出事,又不能把仔仔一个人扔在酒店,更不愿意把他带去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