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板的经营无度,又加上好色成迷,终于惹了一身债,进得监狱。
胡紫卉这时,母亲又病重,在家停了好几个月,一时存的钱都花光了。父亲的病本来就靠这药撑着的,因没钱断了几日的药便就一命呜呼,与世长辞。料理了父亲的后世,胡紫卉欠了一身债。想着还债,打听着昔日酒店内的姐妹有啥赚钱的行当,便是那些姐妹们介绍她去做了陪酒小姐,来钱快。胡紫卉左右思量了好一会,看着家里的落迫,终于走上了这一条不归路。
过得两年,偿清了债,她母亲也随了她父亲去了。料理完了事情,胡紫卉又来到上海,还是做起了那行当,来钱快。她想着等存足了钱,便去做点正当事情来。当然,她也想着再见见左仁刚,想着悄悄的知道他现在过活得如何就可以了。
那时,遇着了崔生修,倒也很合得来,承如之前所述,因有一次胡紫卉在工作中受了欺负,崔生修便出头替她出了这口气,加上崔生修生得身高马大,人又厚重,很觉得是一种依靠,胡紫卉便同他交往起来,没过多久,感情渐深,两人便住到了一起,过得小日子也蛮安逸的。
后来又在工作中碰见到左仁刚,起先两人倒还没认出来,也没想到过会在这种情形下遇到。本来室内的灯光也是昏暗十足,却是左仁刚觉得她有点面熟,当他定睛看时,这还是谁啊,正是他朝思暮想的胡紫卉。他便一把搂住她说:“要是你再离开我半步,我立刻从这楼上跳下,不活了。”胡紫卉起先一眼也认得出他来,就一直侧着脸,左仁刚一个劲的和她说话,她也不搭理。另外几对也正诧异着。忽然又见他俩不明不白的抱在一起了。室内音响声也嘈杂,光线不暗,又都酒喝多了,别人都只知道这左仁刚也太直接,不曾留意,各玩各的。
胡紫卉听得左仁刚如此说,想起现在的自己,想起这过去的六年多时间遭受的一切,心头一酸,扑在他的怀里大哭起来。
哭了一阵子后,两人都安静了许多,出得室内,找了一个避静的地方说话去了。便是从头到尾胡紫卉说了一遍,惹得左仁刚心痛的要命,搂着她说:“傻瓜,为什么不打电话我啊。”那胡紫卉心头又是一酸,落下许多泪来。
“我是个脏东西,不配你了。”胡紫卉说着,肩头瑟瑟发抖。
左仁刚又问她现在住哪,生活又如何,胡紫卉一一说了给他听,反问道:“你现在又如何了呢?”
左仁刚支吾了半天,没说什么。
当下,左仁刚帮她找个间酒店住下,形影不离了好多天。连公司都不去了,当下,左仁刚的父母,陆佳和她的父母,李轩显,苏宛芹都找他,急得一家人团团转。几乎动用了所有靠得住关系的人去找他,都没结果,正无奈间,一家人坐在大厅里商量着是否要报案时,左仁刚回来了。
倒是其他人还没说什么,左仁刚进来后站在大厅一围沙发正中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离婚了,我找到我的真爱了。”倒是弄得一家人莫名其妙,啼笑皆非的。
陆伯在商场这么多年,饶是阅历丰富,也吃了一惊,闷了半晌才说:“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我要离婚,我什么也不要,我就要这一纸不成约的破文。”
半天也没人说话,陆佳愣在那儿没说什么,刚见着失踪几天的他,忽又要转到离婚一事上,哪有变化如此之快之大的,她还当是在作梦一样,呆在那儿,仔细地看着他已经好几天没刮胡子的脸。
左仁刚走了,慢慢走出这个家。出得门时,转过来身来说:“我没有第二次生命,只求这一次生命是完整的。”弄得一家人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过了好久,左伯母才惊呼道:“是不是中邪了呀,老头子,要不我到前面那个仙人的地方去问一问?”
只有李轩显有点知道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