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懂什么,下去。”
人前人后性格率直的妇人一听此话登时不悦,顾不得还有外人在此,跳起脚撸起袖子骂道:“好你个陈老头,给你脸了不是?还敢让老娘下去,人家将军长得眉清目秀的,一看就是好人,请你去主事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不?老娘告诉你,今天也是将军在这,要不然要你好看。”
陈直布满皱纹的脸颊狠狠抽搐。
慕北陵只觉身子一僵,下意识伸手扶桌。
武蛮差点没靠住倒在地上。
兴许也是察觉到有失体统,妇人脸庞上缓缓浮起尴尬之色,清咳两声朝慕北陵欠身说道:“妾身惊着将军了,还请将军赎罪。”
慕北陵一边替陈直接下来的好看生活祈祷一边干笑道:“不惊不惊,夫人说的极是。”原来长得眉清目秀的就是好人,照这么说武蛮这家伙肯定就是挨千刀之流咯。慕北陵很是替妇人的看人观汗颜。而且好像用眉清目秀几个字形容自己,有些不妥吧。
抹了把不知什么时候渗出的冷汗,慕北陵走到陈直面前轻声说道:“大人醒着也好,醉了也罢,西夜左相的位置北陵会一直替大人留着,还有,大人的的顾忌北陵心知肚明,今日我便能明确告知大人,西夜不会出现第二个摄政王,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武雍虽然登基称王,但也只是王而已,若他是帝,北陵倒不介意做那挟天子令诸侯之事,现在嘛……呵呵,该说的就说这些,希望明日早朝时大人能接下三花黄紫冠,北陵告辞。”
慕北陵拱手深深拜下,施以正宗宫廷求拜礼,转身离去。
步至门前,他突然放缓步子,头也不回说道:“对了,寿俊文这几日会回朝城,具体安排何职就由大人定夺吧。”
陈直望着那渐行渐远的消瘦背影,眯起眼陷入沉思。
挟帝不挟王。
慕北陵,莫不是这西夜江山还未入尔之法眼?
麻衣妇人在两人彻底消失后,才长长送了口气,说到底她只是个普通女人,就算有个位列三公的丈夫,也仅此而已。
妇人伸手指捅了捅目色深沉的陈直。
陈直反神,没好气道:“又做什么?”
妇人饶有兴致道:“喂,我问你,他到底是谁啊?”
陈直瞥了眼好奇心比心眼好大的夫人,鄙夷道:“什么谁啊,没见他穿着将铠嘛,自然是将军。”
妇人露出不屑,“切,你少唬我,一个将军需要你这么低声下气?诶,我问你,他不会是新登基的大王吧?”
陈直显然没心情纠缠此事,随口道:“你说是就是吧。去去去,别烦我,做饭去。”
妇人哼了一声,道:“好,不想和我说话是吧,行,今天晚上你就睡这里吧,休想上老娘的床。”
花白胡须的陈直一听顿时苦下脸,“我的夫人勒,这不好吧,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哪经得起如此霜夜寒天,嘿嘿,再说了,今天不是逢七嘛,好久没那个啥了,你看……”
妇人含眉默默,贝齿轻咬嘴唇,露出一副极尽娇媚之色,“想啦?”
陈直抠着没剩几根头发的脑袋,傻笑点头。
妇人扭起水蛇腰,走近前,伸出一根手指勾起陈直下巴,妩媚道:“行啊,等下个月吧。”
陈直叫苦不迭,妇人很是直接的甩给他个丰腴背影。
已经随马车行出半里的慕北陵自然不知道那座寒门府邸里的打情骂俏,不然的话非得竖起大拇指赞一声“老当益壮”。
坐在一旁的武蛮双手抱胸,忽然闷笑两声,然后小声就像决堤的洪水。慕北陵瞧得稀奇,问他笑什么。
武蛮说道:“这个陈直还真娶了个好老婆,没见过怕老婆怕成这样的,哈哈。”
慕北陵也是忍俊不禁,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