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陵脑登时浮起长久以来穿着斗篷,佝偻着背的神秘老人,原来他竟有这么大来头。
栗飞语不惊人死不休,“是不是觉得蜗居北疆的我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呵,朝城不大,西夜也不大,像坐到我这个位置的人没什么不知道的,而且我可以很明确告诉你,二十年前我打不赢孙太监,二十年后,我依然胜不了,或许能压那老太监一头的,只有葬在伏龙脉的云浪大将军。”
慕北陵脸不动声色,心却已翻起滔天骇浪。
他试想过那位佝偻老人可能是个修武之人,但决计没想到会强到如此地步,连素来狂妄到没边的北玄武都自问不是对手。老人会是何种境界,战王境?战皇境?还拿虚无缥缈的至尊境?
栗飞似是看出男子心所想,显得有些幸灾乐祸,“咋地?怕了?嘿嘿,放心,孙太监虽然是曾经的大内第一高手,估计现在也只是触到战皇境的门槛,修武一途越到后面越像在沼泽跋涉,求快不得,否则很容易把自己陷进去。”
慕北陵面露苦涩,只是触到战皇境?这他妈已经够自己喝一壶了,放眼整个东州,能修炼到这个境界的,哪个不是一方巨擘。
慕北陵强压下心波澜,问道:“你呢?战王?”
栗飞没打算隐藏,点头道:“战王五阶,和战王大圆满的孙太监,差的不少,如果要拼死搏杀的话,我能废掉他两只手,当然,结果还是我死。”
栗飞显然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自顾自说道:“你身边有两个战王,姑苏家的小娃要弱点,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强点,两个人如果围攻孙太监,可以拖半柱香的时间,不过后果嘛……”
他没有明说,但慕北陵已经心知肚明。
从未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的栗飞一口饮下土碗里剩下的酒,执起青铜壶摇了摇,只剩下丁点。
他朝慕北陵投去询问眼神,慕北陵摇头道:“你喝你的,我那里还有。”
栗飞“哦”了一声,不做谦让,把青铜壶里的酒一股脑全倒进自己碗里,然后抓起羊皮囊给慕北陵倒满。
慕北陵并未拒绝。
雨越下越大,在天空织出密,从城墙往外看去,视野绿草凄凄,一片生机盎然。
栗飞喝完最后一口酒后,双手撑在膝盖站起身来,走到墙垛边,双手撑在围墙,说了句慕北陵听不懂的话,“兵家的战气,加姑苏家的小娃,加那个男人,可胜孙太监,不过是惨胜。”
战气?
慕北陵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忽然想起当初朝城一战,自己和姑苏七子陷入必死境地时,体内突然迸发的玄奥感。那种感觉,是不是是栗飞口的战气。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小腹,丹田气海的神秘血色方块依然没有动静,只是此时再感觉时,似乎变大了些。
栗飞回头见他暗自咂摸的表情,猜到些什么,问道:“你不知道战气?”
慕北陵茫然摇头。
栗飞突然觉得自己听了件很好笑的事,一个身负王朝世家谈之色变能力的人,竟然蒙在鼓里浑然不知。
栗飞认真思量一番后,皱眉解释道:“是一种游离在正统儒释道三家之外的力量,具体如何我也说不明白,好修武,只能自己去悟,我只能说这次放你们进城,有一部分是因为战气的原因,这样说,你明白?”
慕北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扶了扶额头的栗飞不打算深入解释,再说他还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要是谈到经脉大穴,侵淫武道的他或许能够侃侃而谈,但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他只能望洋兴叹。
栗飞苦笑道:“既然如此,刚才的话当我没说,你要是想控制武越,孙太监这一关必须过,至于到底怎么过,只有你自己拿主意。”
大土碗里的秋露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