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的日子平静的多,白天带着籽儿绕着大营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午回帐吃个午饭,下午再带着籽儿右转三圈左转三圈,到日落时吃饭,晚和小丫头玩耍一会,和衣而卧,循规蹈矩。
籽儿这小丫头出来一趟似乎长高了点,之前站起来只到慕北陵大腿根,现在已经快齐腰高了。
慕北陵突然发现一个不算问题的问题,和小丫头相处这么久还不知道她到底何年何月生的,当初筑书苑的含川居士送丫头来时也没说个具体。所以闲暇时慕北陵假装不经意问了问,哪知道小丫头很一本正经的冥思苦想过后,给了让慕北陵哭笑不得的答案。
一百三十二岁。
慕北陵当时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连掐死自己的想法都有,屁大点个还扎着冲天羊角辫的丫头声称自己一百二十三岁,这么说的话自己岂不是都快长成了精。而随后他又问了几遍,丫头的答案还是一样,且每次回答问题的时候总是闪着明亮的大眼睛,一派天真无邪。
慕北陵几次都在心里默念“这只是个孩子,不得当真不得当真”。权当是小丫头调皮乱说话,他也没心思再问,反正知道得到的不是真实答案。不过有一点却让他头疼无,丫头的食量真实一天一天大,特别“长高”了以后,营里的将士撑死一顿也吃个两大碗,丫头每顿都是四碗打底,有的时候还要来点点心夜宵什么的。
慕北陵很想知道她这么大点个是怎么装下那么多东西,要知道营里为了将士们能吃饱,用的都是市面能买到最大的海碗,一碗饭差不多能装半斤。
最后几乎已经开始变得麻木不仁的慕北陵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她还是个孩子,正在长身体,该吃,该吃。”
白马银枪孔凤这两日也没再来大营挑衅,兴许是受了栗飞的告诫,暂时收敛着。慕北陵心里其实还是很想孔凤悄悄潜进大营,做点杀人越货的勾当,这样一来自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他留在这里,开玩笑,一个能和东南虎尉迟镜斗个几百千回合的人才,算不能为己用,也不能留给其他人啊。
况且慕北陵暗地里觉得只要敦敦教诲,牛鬼蛇神都能羽化登仙,变成信徒善士,虽然这种想法只是一厢情愿。
南麓最高丘头的青石碑旁,慕北陵负手而立,西边地平线的残阳已经快落下帷幕,拼命洒下最后一丝余热,抬头看天,霞光万丈,今夜看去应该是个明月夜。
小丫头在半丘坡蹦蹦跳跳,又是踩花又是追蝴蝶,童趣盎然。
再有个把月是八月十五人团圆的时候,慕北陵没敢想那天到底怎么过,父亲现在被古月那老头带到云梦泽,关于云梦泽到底在什么地方,慕北陵只知道挨着东州心的皇城不愿,具体位置不得而知,因为压根没去过。
孙玉英躺在冰冷的地室里,这么久没回去,福伯应该记得往长明灯里添些灯油吧。伏龙脉两座西望的衣冠冢,回去的时候也差不多可以打扫一下。
慕北陵突然有种孤家寡人的错觉,以往再苦再难,哪怕父亲关在铁箱子里,至少在身边,而现在……
西边的残阳终于挣扎无望落下地平线,夹杂丝丝凉意的夜风骤起拂过,虽不至于冰冷的像刀割,慕北陵依然觉得扎眼,不自觉有些眼眶泛红。
籽儿蹦蹦跳跳跑到身前,手捧着五颜六色的一大簇野花,刚抬头举起,动作戛然而止,“叔叔,你哭了?”
慕北陵揉了揉眼睛,宠溺的摸着小丫头的脑袋:“叔叔没哭,风大刮的。”
籽儿“哦”了一声,咧嘴笑起,露出满口白牙,“送给你的。”
慕北陵接过花束,深深吸了口,露出享受的表情。小丫头显然高兴的很,跳着跑到旁边继续她的“菜花”大业。
地忽有出现一条长长的影子,慕北陵不用回头,单凭脚步声能猜到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