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
少年一怔,眼泪终是止不住夺眶而出。
但他也在笑,笑的比小丫头还开心。
翌日,初晨。
浩浩荡荡的大军开拔出城,林钩率贪狼旗七万人马出门往东,直奔蓟城方向。收编襄砚徽城的十万大军后,贪狼旗人数也扩充至十万,此去蓟城驻防他只带走七万,剩下的三万人交由雷天瀑统领,跟大军北上。
另一边,慕北陵武蛮率破军旗,贪狼旗,玄黄旗和御风旗三旗将士出门北行,如今三旗实力比攻打壁赤前翻了一倍不止,破军旗将士总数超过十一万,玄黄旗也达到惊人的三万,其实连尹磊也没想到,收编的军队中有这么多人适合战地医疗,这还是皇甫方士一再压缩后的数量。御风旗因为任君要求,所以扩充最大,直接从之前的五千余人增加至两万人。这还不算皇甫方士专门挑选出来,属于慕北陵直接统领的两支部队。
出壁赤沿官道往北行两日,一望无际的原野上绿草茵茵,天蓝地碧,中间一条仿佛银丝带的清河横贯原野,弯弯曲曲自西向东流淌,一眼看不到河流尽头。牛羊成群结队在太阳下悠闲度日,时而俯头吃草,时而涉河饮水,好不悠哉。
原野上,名为伏龙脉的丘陵呈东西走向绵延百里,最高那座丘头顶端,两个衣冠冢静静蹙立,碑铭正对西方,一碑上刻着大将军孙云浪的名字,另一个石碑上刻着大将军祝烽火的名字,多日过后,衣冠冢周围长满绿草,中间一颗松柏青木已有半人高。
将铠男子一手执酒壶,一手握玉杯立在碑前,用袖口轻轻擦拭沾在碑上的灰尘,然后斟满酒杯,敬在碑前。
阳光洒在将铠男子脸上,半边灿金,半边玉白。
男子身旁,黑白双发的中年人,魁梧男人十指轻叩落在腰前,除此之外还有个皮肤黝黑的男人站在将铠男子身后,右手端着一杯酒。
将铠男子对着两座墓碑恭谨鞠三躬,直起腰杆后轻声叹息,退后两步,说道:“给大将军敬杯酒吧,再回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其实想说“能不能回来还是未知数”,不过没有说出口而已。
皮肤黝黑的男人走近碑前,跪在刻有“孙云浪”三字的石碑下,面无表情。
男人将酒杯举过头顶,磕下三个响头,手腕翻转,洒酒于碑前,然后起身,退至旁边,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黑白双发的中年人和魁梧男人接连对墓碑施礼。
西夜国之支柱,享得如此礼节。
将铠男子开口道:“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先生你带大军继续向北,我和蛮子还有玉弓去临水。”
黑白双发的中年人点点头,嘱咐句“小心”,便往脉下走去。
将铠男子深深望了眼长龙般的队伍,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下伏龙脉,丘陵脚下,五百飞骑驻马而立,有男有女,清一色白底镶红长袍马褂,披铜环锁子甲,戴护心镜,头系红白相间护额,护额正中以精铁压成寸方铁片固于额上,铁片正中用朱笔勾勒出一道火纹。
这是皇甫方士在此次收编中,特意从四旗军挑选出的精兵良将组成的部队,名号“追火”,有追忆火营之意,属于慕北陵的直属部队,担任护卫职责,统领正是孙玉弓。
此次收编还单独成立另一只部队,名号“七杀旗”,不过眼下只有副旗主,由原火营巾帼纵队五队小队长秦贞担任,辖下同样只有五百人。
慕北陵翻身上马,扬鞭催马。
身后马蹄声四起。
五百飞骑沐浴阳光飞马西去。
一骑绝尘。
临水,西夜最大的织造纺织城池,城力仅次于一朝之都的朝城,以及沃野千里的襄砚。
临水坊间有首民谣,歌曰:夏日婵儿悠悠鸣,白丝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