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质性战争,二来郑王贪婪,只要许以重诺,必能轻易范,而且前段时间南元有与我朝和亲之意,老臣近段时间得到消息,郑简并没有死,现在已经安全返回南元。”
武天秀眼前一亮,喜道:“郑简没死?这么说,孤和郑王没有隔阂了?”转念一想,浓眉微蹙,“老师和将军都说郑王贪婪,那孤该许以何种承诺,郑王才肯援兵于孤?”
都仲景侧头看向栗飞,适逢栗飞也正朝他看来,都仲景挑了挑眉,有询问之意。栗飞随即别过头,没有回答的意思。
都仲景忍不住暗骂两声,朝拜道:“大王,南元国力与我西夜旗鼓相当,古来两朝驰骋纵伐,无疑是为城池属地,老臣斗胆,大王可将陇源城当做承诺,陇源在朝城西南,与南元南疆接壤,历代郑王都有意此地,若以此作为报酬,郑王必来相援。”
武天秀手指扣在桌面,眼神不停闪动。
栗飞依旧没有要发言的意思,举头望着穹顶,眼珠倒影袅袅火光。
似这般割地求援之策,纵观十三州史册数不胜数,于谋臣而言不过是纵横谋略的一部分,然而对武将而言,割地无异自堕脸面,像当着全天下的女人说“老子不行”一样,颜面无光。
当然,栗飞也清楚眼下形势,心饶是有万千不悦,也不好在这个时候阻拦武天秀的决议。
安静良久,武天秀猛一咬牙,拍案喝道:“按老师说的办,即刻命人给南元郑王送去国书。”
都仲景躬身拜下,提着袍摆退出大殿。栗飞抱拳告礼一声,也躬身退出去。
冷冷清清的大殿,只剩龙袍男人。
……
胡天的风从落雪山刮下,拂过扶苏,钻进尚城,盛夏之夜寒气入体,这恐怕是东州少有的景象。
尚城大街只有寥寥几人,纵然走过也是脚步匆匆,谁都不愿意在这冷夜多做停留,家里炕头烧热,老婆暖床,何其美哉,何须在这凄凉夜风受冰寒之累。
缙候府的一处楼厅内,暖炉还未撤下,炉火烧的通旺,整个房间透着股暖洋洋的热气,与外面天地凉意形成鲜明对。
炉旁的茶座,武越身披一件深蓝披风盘膝而坐,面前案几摆着数封竹简,案几正青铜烛灯烛光缭绕,武越执简细细查看,许久才放下一册去拿另一册,动作缓而慢,不急不躁。
茶座一步外,佝偻老翁安静蹙立,神色恭谨异常,双手拢在袖管,等着眼前主发话。
良久,武越看完最后一册竹简后,展开双臂抻了个懒腰,端起案几边的一杯浓茶咂摸两口,说道:“老翁啊,姻娅现在已经把襄砚完全控制住,你给他派去的那个夏玲挺不错,我记得九阙堂主还少一个吧,可以的话让她去把。”
老翁躬身应下,身体更显佝偻。
武越没看见一样,自顾自继续说着:“慕北陵吞了尉迟镜和高传的十万大军,还拿下了蓟城,他现在可以称得羽翼丰满,你告诉蓟城和襄砚的人,暂时不要给我们这个新任的城主大人找麻烦,不是时候。”
老翁再度躬身,至始至终不说一句话。
武越想到件有趣的事,自嘲一笑,“当初我和慕北陵结盟的时候,真没想到他能发展这么快,本以为他能拿下壁赤已经不错,现在看来……呵,也不知是福是祸哦,你说要是他哪天倒戈一击,我承不承受的住啊?”
老翁第一次开口,嗓音极度嘶哑,“他永远没有那一天。”
老翁服侍眼前这个主子已经超过二十年,从他被赶出朝城的那一天开始,他很清楚自己的主子习惯于胜券在握时的杞人忧天,或者不应该用杞人忧天来形容,只能算是小心。
当然,在老翁心里,这种小心早已被他准备好一切手段,扼杀在摇篮。
倒酒要满倒茶要浅,武越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