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磕头了,大夫,我给你磕头了。”
妇女顺势跪在地,抱着婴孩不停磕起头。
年郎忙让人将其扶起,皱眉沉思好一阵,提笔的右手却始终没有落笔。
慕北陵问道:“怎么不开药?”
年郎苦道:“这种病在壁赤也不算罕见,壁赤这个季节时常下雨,空气潮湿,属于蛇缠腰的多发季节,只不过这么小的孩子染病,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我们这里的草药有三味能治此病,不过药性相对来说都较烈,恐怕这孩子承受不了那么强的药效,反而加重病情。”
妇女闻言更是哭的呼天抢地,连呼:“我的孩子怎么这么命苦啊。”
慕北陵道:“没有其他办法了?”
年郎想了想,叹口气道:“若是满宣堂主在的话,还能以银针扎穴的手法祛除湿气,说来惭愧,这种手法我们都没学会。”
银针?慕北陵当即想到尹磊,尹磊曾不止一次用银针给自己治疗,兴许他能有办法,便对那妇女说道:“大姐,你这样,现在马去校场,找一个叫尹磊的人,说慕北陵叫你过去的,让他帮着看能不能医治。”
妇女一愣,挂着泪花的脸庞抬起直视慕北陵,下意识呼了声:“慕北陵?”
她这一声顿时吸引不少目光,接着那些目光尽皆转到男子。盯得慕北陵颇有些不适应。
“快去吧,救孩子要紧。”
妇女抹了把眼泪,连连道谢,抱着孩子跑出大门。
此时排队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他是慕北陵?是那个新来的城主?”“不像啊,不是说他长着三头六臂吗,怎么这么年轻?”“会不会是作了妖法,隐藏面目?”
慕北陵听得暗暗咂舌,深深佩服这些老百姓的想象力,连妖法都说的出来。
皇甫方士在旁暗笑不止,悄悄捎一句:“看来主还挺得人心嘛。”
慕北陵无奈一笑,心却想:“是不是从玄黄旗调几个医官过来,也好替他们分担分担。”
年郎继续替人瞧病,听见慕北陵在堂内后,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本拥挤的大堂顷刻间人满为患,任由几个学徒维持秩序也无济于事。
慕北陵见局面有些失控,惊得赶紧落荒而逃,带着皇甫方士从后门走出医馆。
“老百姓的力量还真是大啊,算面对千军万马我都没这么紧张过。”
走在大街,慕北陵还心有余悸,方才要不是躲得快,估计那些老百姓连衣服都要给自己扒了。
皇甫方士打趣道:“面对老百姓可沙场征战难得多,百姓才是国之根本,历朝历代唯有受百姓爱戴的王朝方可久远,民心所向,指的便是如此,若是失去百姓的拥戴,国将不国啊。”
慕北陵点头以为然,想到现在西鸾殿龙椅的那个人,不正走在国之不国的道路?
从城北大街出来后,穿过最热闹的福禄街,二人径直往城南走去。
醉心小筑在壁赤颇有些名气,是人墨客最喜欢去的地方,据说小筑的创立人是位女子,才气卓著,素有东南第一才女之称。有人将其作当年的琳琅夫人,谓之女豪杰。只是此女子甚少露面,使得江湖多是关于她的传言,至于属实与否,倒无从查证。
走到醉心小筑门口时,刚到午时,放眼看去,整条街都是兜售房墨宝的铺子,与福禄街起来这里显得冷清许多,不仅是因为真正的人墨客只有寥寥数人,且这些铺子里兜售的东西皆价格不菲,随便拿出一样售卖的价格都够普通老百姓十天的花销。
这年头玩得起笔墨的大多是世家子弟,当然为了这点爱好也舍得一掷千金,所以这条街虽然冷清,但家家都开门迎客,只要候着一个买主,基本能收回半年的开销。
慕北陵刚想进门,却被门口的小厮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