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厨头亲自托着木盘过来，菜肴很简单，一盘壁赤本地风味的稚猪肉，两盘青菜，一碗汤。本来还想多准备些，至少鸡鸭鱼肉不能少，不过一想到早膳时黑眸男子阴沉的脸色，他赶紧打消这个念头，能混到现在的身份不容易，千万别又惹恼新来的主子。

    稚猪这种东西在壁赤很常见，不像朝城的多宝鸭，漠北的苦埃羊肉，有人专门饲养，喂得东西差不多精确到克。

    飞鹤山很大，大到算世代居住的山里人，也很难一口说出到底有几个山头，到底有几片不同的林子。稚猪属于山里最常见的小兽，靠挖掘草根腐叶为食，往往半年能长到成人膝盖高矮，这个时候也是稚猪肉最鲜美的时候。靠山吃山，壁赤山的猎人每个月都会进山一次，打到稚猪拿到城里换银子，一头稚猪大概二两纹银，倒是不贵，普通百姓省着点也能吃这等美味。

    胖子厨头能从数百名应征厨子里脱颖而出，晋升为令尹府的总出头，自然有过人之处，那个坟头草还没长出来的前任令尹是出了名的苛刻，对菜肴尤其如此，坊间曾有传言，说是因为菜品不合胃口被秘密处决的厨子不下五个。胖子厨头能安然处立这么长时间，手艺可见一斑。

    皇甫方士对木簪爱不释手，直到慕北陵叫他吃饭时才回过神来，还不忘将木簪子小心翼翼的揣好。

    对于案几简单又不失精致的菜肴，慕北陵终于不吝赞美之词，胖子厨头紧绷的神经也终于得以释怀，悄悄吐了口浊气恭敬站到一旁。

    稚猪肉的美味使得慕北陵赞不绝口，外酥里嫩，肉汁液丰富，食之口口留香，质糟粕却味同金贵。像小的时候铜爷烤个地瓜都能吃出肉味。

    食至台，将甲加身的赵胜挎刀而来。慕北陵吩咐青衣婢女再加副碗筷。

    赵胜谢后落座，边吃边道：“贺民那老小子早晨特地来找我，说是心感主恩德，不敢藏私，一下子缴六十九瓶古液，质地还不错，勉强算的品，后来我又去了其他五家，一共搜出整整四百瓶，这些狗日的本事不小，特别是那个奉天府尹朱元，一个人藏了一百二十五瓶，有两瓶还是品古液。属下寻思这么多古液该如何处置，特来请示主。”

    慕北陵惊道：“这么多？”连皇甫方士也震惊不已。

    赵胜继续啧啧道：“可不是，这些古液差不多可以让一个武境巅峰的修武者步入战境。”手竹筷不停，夹起一块稚猪肉放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嚼起来。

    慕北陵素来都觉得自己非常体恤下属，然而听了赵胜一席话，忽然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连他们的武境层次都模棱两可，何谈体恤一说。

    他停下伸向青菜的竹筷，赧色问道：“你的修为如何？晋入战境了么？”

    赵胜很自然摇了摇头，道：“还没有，勉强算得器武境巅峰吧，离器武境大圆满还差一步。”

    慕北陵想了想，挂人畜无害的笑容，道：“如果把这些古液都给你，能不能突破到战境？”

    一个战境强者对军队而言，价值不可拟，像在西夜朝的军想要晋升将，至少也得器武境的修为，或者领兵有方，战功尤为卓著，才能被破格提拔。当初他为西夜保住扶苏关，功绩天，也不过混了个骠骑左郎将，连下将军都不是。

    现在的四旗军他也知道武蛮的实力堪战境强者，不过据武蛮自己说，他实际还没真正晋入战境，只是器武境大圆满而已。孙云浪是真正的战境强者，慕北陵记得曾和武蛮聊过此事，问及他和孙云浪对，胜负如何，武蛮当时只给出四个字的答案“毫无胜算”。

    赵胜握竹筷的手可见一抖，随即苦笑道：“主恩情，属下感恩戴德，这些古液自然能让属下晋级战境，不过属下不能接受。”

    慕北陵疑道：“为何？”

    皇甫方士插话道：“武境一途，如淬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