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赤在西夜朝的八座主城里算偏小的城池,所以城里不会有铸玑院这种专门存放兵器装备的地方,他们往往会把装备直接放在校场的军库里。
校场位于城池东南角,在城墙边,背后是飞鹤山,一道焰色缭绕的黑墙横亘在两者之间。
城的军队一部分去北疆增援,另一部分则被慕北陵和武越收编,眼下连蓟城的士兵也死的死逃的逃,故而宽敞的校场显得尤为空荡。
赵胜麾下的虎豹骑已经把这个地方占领,有两队士兵在校场门口执勤。慕北陵驱马进场,大概寻勒个方向直奔军库去。
军库的位置一般都会建在营房后面,方便士兵拿取兵器。
此时的军库门边还缩着个战战兢兢的老士兵,佝偻着身子,兵服穿在他身显得格外大,像套了个面口袋。老士兵的脸布满皱纹,几乎已经谢一共那些,我听小六子说他们本来是在山里边试那个东西,后来直接到我们这来了。”
慕北陵恍然大悟,暗道原来如此,高传他们恰好在飞鹤山试验暴雨梨花,兴许是武天秀得知自己要来攻壁赤,所以紧急把他调来,这也是为什么蓟城离壁赤的距离远,高传还会先一步到达壁赤的原因。
慕北陵回头朝示意两人进库查看,很快两人便出来,还抬着个了锁的大铁箱子。
慕北陵疑道:“这是什么?”二人面面相觑。
皇甫方士叫他们把锁砸开。
打开时,只见里面密密麻麻插着不计其数的细针,每根针都有小拇指一半大小,赫然是填充暴雨梨花的飞针。
慕北陵大喜,有了这东西可以重新填充暴雨梨花,等蓟城援军一到,也让他们尝尝这东西的厉害。
命二人将箱子抬到场地去,慕北陵转头,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道:“老人家,你可以回家了。”
老士兵喜道:“我可以走了?”沙哑嗓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慕北陵点点头,从腰带里掏出枚银币,递给老士兵:“回去吧,好好享享天伦之乐。”
老士兵右手叠在左手,颤颤巍巍盯着躺在皱纹间的银币,突然间老泪纵横,握紧银币,抬手拭了把眼泪,哽咽道:“老儿我今天快六十七了,跟着队伍跑了一辈子,哪里有什么家啊。”摇着头,搭着脑袋,拖着沉重步子朝外走去。
慕北陵瞧得辛酸,没等老士兵走出几步,又把他叫住。
老士兵回头,以为他要返回,吓得差点没站住瘫在地。
慕北陵箭步去扶住他,柔声道:“要是没地方去,待在这里吧,我不敢保证你从此过安稳日子,当只要有我慕北陵在壁赤一天,你能享一天的太平。”
老士兵眼眶的泪水再对淌出,挣脱慕北陵的手,跪在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他想把银币还给慕北陵,被慕北陵拒绝,叫他用这个钱去买点好吃的。
老士兵一边说慕北陵是菩萨转世,一边朝军库旁边的破旧房子走去。
从半掩的房门看进去,房昏暗简陋。
慕北陵叹口气,回身朝场外走去。
皇甫方士把刚才的一幕幕从头到尾看在眼,好几次眼都充斥着满满的欣慰。
他和黑眸男子并肩而行,叹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百姓若能得主荫佑,何等福分。”
男子稍稍放缓脚步,边走便回头看一眼那破旧营房,自顾自说道:“军队尚且如此,人走茶凉,年老遗弃,还不知道那些穷苦百姓日子过的到底有多艰苦。我常听人话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种天下,真是应该变一变了。”
壁赤城百里之外,一支队伍浩浩荡荡驶来,领头的是个年轻将军,面红齿白,五官精致,不像武将倒像书生。他驱马走在前头,身后跟着两名执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