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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婧氏坐起身子,撩开帷帐,露出精致面容,满怀欣慰道:“这对了,孙云浪和祝烽火都是三朝老臣,是我西夜朝的国之支柱,说起来玉英死在朝城,是我们武家对不起人家,你还把人家囚禁起来,真是糊涂啊。”

    武天秀默认道:“是儿臣做的不对,我这去找二位老将军。”

    婧氏拉住他:“还是哀家和你一起去吧,算看在哀家这张老脸,二位将军应该不会不给我个薄面。”

    武天秀喜道:“如此甚好。”

    旋即宫女替婧氏更衣戴冠,母子携手步出大殿,往东侧偏殿后面走去。

    冷宫偏院,寒门高立,六扇三丈高门隔绝天地,门外艳阳高照,暖风习习,花香明媚,门内幽烛冷清,四尺方台束高阁,两迟暮老人对而静坐,了无生气。

    寒门微启,婧氏率先执手小腹,款款而进,人未到声先至:“二位老哥哥受苦了,哀家心有不忍,特来看望老哥哥。”

    孙云浪只着一件泛白裹衣,须发披肩,目垂色白,尽显憔悴之色。

    转头望去,不为所动,只嘴唇嗡动:“草民给太后请安。”

    祝烽火看起来须发老人好不到哪里去,双眼无神,躺在榻翻了个身,面朝墙壁。

    婧氏接过宫女递来的食盒,端至桌放着,将一盘盘精致佳肴放在桌,摆三方双耳酒樽,执壶斟满佳酿:“来,二位老哥哥,哀家特别让御膳房准备的,都来尝尝。”

    孙云浪充耳不闻,眼角余光瞄向门口,轻道:“大王来了吧。”

    婧氏尴尬道:“小孩子不懂事,劳的二位老哥哥受苦多日,哀家已经说过他了,这不,年轻人,面薄。”说着朝门外唤道:“秀儿,进来吧。”

    武天秀推门立在门口,望着二人,抬手掩鼻。

    这个地方连冷宫都不如,吃喝拉撒都在几丈房间内,又终日门窗紧闭,故有一股尤其难闻的刺鼻气味。

    孙云浪摇了摇头,不语。

    婧氏没好气朝龙袍男子招招手,他这才不情愿走进殿。

    婧氏喊道:“云浪大将军,秀儿已经知道错了,你大人大量,也算给哀家个薄面。”

    孙云浪头也不抬,冷道:“草民乃戴罪之身,岂敢背负大将军之称,还请太后免开尊口,容我二人安死于此。”

    也许是嗅到美酒佳肴的气息,祝烽火翻身坐起,看也没看婧氏和武天秀一眼,抓起盘退大口啃下,然后伸出沾满油腥的大手端起酒樽大灌一口,囫囵道:“我说老将军啊,咱们怎么也不能和吃的过不去啊,成天清粥菜叶,吃的老子都快成兔子了,来来,填饱肚子好睡觉。”手腕一抖,酒壶凌空飞去。

    孙云浪抬手接住,壶把滑腻的油渍让他下意识皱了皱眉,不过还是仰头灌下一口。

    婧氏和武天秀瞧得眼皮直跳,这哪里是喝酒吃肉啊,分明像是两个叫花子在抢食啊。

    婧氏端着酒樽,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孙云浪甩回酒壶,祝烽火又扔去一大盘肘子,二人旁若无人的大快朵颐,越吃越舒畅。

    武天秀强压不适,道:“二位老将军,孤今日是特意来赦免二位将军的,以前的事都是误会,还望老将军莫记前嫌,再为我西夜兴国安邦。”

    孙云浪只大口嚼着猪蹄,整支猪蹄没几下被他啃得只剩骨头:“我说,还有没有肘子?再给老子来一根,连味儿都没尝出来。”

    祝烽火护食样一把揽过盘子,口里还塞着大块鸡肉,使劲摇头:“没了没了,只有你那一个。”

    孙云浪走到桌前,抬起一巴掌打在手,笑骂道:“这他娘的不是还多嘛,你个老家伙,整天想吃独食。”

    武天秀和婧氏瞧得此幕脸颊抽搐,谁能想到昔日叱咤风云的两位将军,今日竟会如此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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