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慕北陵笑容戛然而止,剑眉微蹙,偏头看皇甫方士,却见后者不仅无动于衷,反而暗暗点头,似有几分向往之意。他颇有些不悦,沉声说道:“籽儿怎么会说这种话?”
皇甫方士摆摆手,笑道:“无妨,小孩子说说而已。”
慕北陵正欲再说,皇甫方士抢先问道:“姑苏坤昨夜来告知楚商羽之事,可把属下之言带来?”
慕北陵点点头,随即摒退婢女,轻掩房门,说道:“先生让我不动如山,我自明白先生之意,就算缙候和都仲景如何交锋,我也绝不搀和。”
皇甫方士道:“主上明白便好。”皱眉顿了顿,又道:“昨夜属下夜观天象,见东方紫薇被狗气笼罩,白矮初生,恐朝城有变,主上今后行事须得万分小心,切莫东行,以免惹祸上身。”
慕北陵咦一声,遂道:“先生之言,北陵记下了。”
再与籽儿玩耍一会,祝烽火推门进来,见皇甫方士也在,点头致意,皇甫方士起身拜礼。籽儿古灵精怪的模样自然讨人欢喜,三言两语过后祝烽火简直被小丫头迷的团团转,抱着就不肯撒手。最后还是看提亲时间快到了,才依依不舍放下来,最后还不忘嘱咐让小丫头在府中多待几日。
祝烽火道:“今日是北陵的大日子,先生若无事的话,一起去可好?”
皇甫方士婉言相拒,倒是籽儿一听有好玩的,吵着闹着要跟着一起去,皇甫方士无法,深知小丫头只愿意和慕北陵,孙玉英亲近,待会又是二人的重要时刻,哪有闲心顾及她,自己要是不去,指不定再惹出乱子,遂应下。
又过几许,离日落只有一个时辰,媒婆打扮妥当过来相请,告知:“时间差不多了,该启程了。”
祝烽火道声“好”,亲手替慕北陵整理好衣冠。一行人步出府门,下人也已准备妥当,有婢女十八人红妆红裳,手托凤冠霞帔,有男兵十二人,驾红盖马车,车上捆香樟木大箱子,又有五十铁骑,身披精甲,头戴凌盔,跨锁子马,马首系红绸大花,束兵端身。
慕北陵见此浩荡队伍,瞠目结舌,不过提亲而已,哪里弄得如此浓重,好在只是提亲不是娶亲,不需要鼓拔笙乐,否则他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祝烽火十分满意的扫视眼队伍,与身后皇甫方士说道:“怎么样?老夫安排还差强人意吧。”
皇甫方士颔首笑道:“甚妥。”
上马起驾,慕北陵独坐当先红马,姑苏坤亲自替其牵马,媒婆一摇三晃扭着水蛇腰走在马侧,祝烽火策马次之,皇甫方士和籽儿在后。长龙队伍浩浩荡荡穿街过市,引无数城中百姓驻足侧目。皆道“这是哪家公子要娶亲么?”“哟,这位大人长得真俊,哪家女子真有福气。”
行五里,至孙府门前,福伯早带人恭候在此,见提亲队伍走来,点炮仗红烛,悬于门柱大红灯笼内。
孙府今日被装潢一新,府中下人皆着红衣红袍,门口挂九尺拈花红泊,石阶铺红毯,两尊石狮上也特意袭上红绸,一派喜气洋洋之景。
慕北陵驻马门前,福伯从姑苏坤手中接过缰绳,另有孙府家丁上前弓身马下,做踏步。慕北陵何时有过如此高的待遇,下马时只脚尖在家丁背上轻点了一下,纵身跳至一旁,生怕踩坏那人。
福伯笑眯着眼,又亲迎祝烽火下马,拜道:“大人,姑爷,我家老爷已在正厅等候多时。”他此时便已改口称呼慕北陵做姑爷,孙玉英算得上是他从小看着长大,自然视如己出。慕北陵忠肝义胆,又天赋大将之才,世上男儿鲜有能出其右者,他自是替孙玉英高兴的紧。
慕北陵拱手谢过,还未进府,只觉身子有些飘飘然。
福伯在前领路,穿过大院,来到正厅前,只见厅前摆有三方火盆,盆内炭火撩撩,火盆后边又架九柄丈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