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手臂一点点向下流去。
酸麻感陡然消退,慕北陵不觉浑身早已被冷汗沁湿,低头看左臂上,火芒进一丝,绿紫色就退一分,种植指尖突生刺痛感,转瞬间便见有黑水渗出快要滴下。尹磊眼疾手快拉起他的左手放于火炉上三尺,黑水滴下,发出“呲呲”灼烧声。
如此又过三四个时辰,共滴出黑水约莫百滴左右,绿紫色逐渐消退,手臂上除了还未复原的暴起青筋外,肤色已恢复如初。
最后一滴黑水滴下,慕北陵长舒口气,接连抬了四个时辰的手臂,手臂早已失去知觉。尹磊端来汤药,亲手喂他服下,咽下这汤药的瞬间,五脏六腑暖意洋洋,说不出的舒畅。
尹磊道:“这药能清理体内残余的跗骨虫,将毒性彻底根除,可能会有些不适,过两日便好了。”
慕北陵此时身体舒畅之际,听他说会有不适,笑道:“哪有什么不适,挺舒服的。”话音刚落,眉头突然皱起,只觉小腹疼痛难忍,有股火气正在腹中乱窜,直逼幽门而去。他怪叫一声,连忙捂着肚子奔向茅厕。
尹磊丝毫不惊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喃喃自语道:“多拉几次就好了,没事。”长舒口气,抬眼看向茅厕方向,睫毛轻闪,两颊忽有红晕升起。
整整一晚上,慕北陵接连跑了不下二十次茅房,每次都弄的响动极大。稍后回来的孙玉英还以为他又中毒了,若不是尹磊拦着,恐怕早就把各种解毒药丸塞慕北陵一嘴。
翌日清晨,众人皆醒,唯独慕北陵的房门紧闭,孙玉英一大早就过来守候,会同姑苏坤赵胜等人候在门外。
不一会尹磊也过来,问道:“还没醒么?”
几人摇头。
房间内,慕北陵静躺在床榻上,周身上下有淡淡绿芒绕体飞旋,奇异之极。再视其呼吸,悠长平稳,每吸每呼间有生力从鼻中呼出,再从口中吸入,玄妙之极。
时间再逝,一晃三日而过,这三日中,孙玉英每天都会守于床边,慕北陵从第二日开始,体表生力便不复存在,他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也没人敢叫醒他。
尹磊每日亦会来查看,顺便再喂他些汤药。
晌午三时,赵胜进来告道:“禀将军,烽火大将军让你去城门一趟,说是云浪大将军回来了。”
孙玉英盯着肿胀的黑眼圈道:“我知道了。”替慕北陵盖好被子,起身吩咐道:“照顾好他,我去去就回。”
赵胜躬身应下。
且说孙云浪荣归扶苏,大小官员夹道而行,百姓升平载歌载舞,皆大肆歌颂其丰功伟绩。孙云浪乘立蟒华盖轿撵,前有一十八骑立铜拔旌旗开道,后跟两百精甲将士,皆覆亮银锁子甲,携剑在腰。
祝烽火引其至太尉府中,设接风酒宴款待,席间有太守萧永峰,令尹周昌,公车令徐林几人作陪。
孙玉英只稍微待了会便借故离开,孙云浪见其面色不好,知道有事发生,问祝烽火道“英儿这是怎么了?”
祝烽火遂将慕北陵受伤一事详细述来,孙云浪听闻其剧毒已解,只是尚未醒来而已,才暗自松了口气,暗道等会亲自过去看看。
几人久违谋面,说起来孙云浪以前算的上是桌上几人的顶头上司,挂席自然熟络。推杯盏酒间,祝烽火问其道:“大王眼下东征夏凉,西伐漠北,值此重要关头何以会任由大将军回来扶苏?”孙云浪之领军才能,时下西夜无人能出其左右,武天秀这个时候竟然放着他不用,实在奇怪。
孙云浪瞄他一眼,仰头饮尽杯中酒,道:“朝中能将岂止老夫一个,就算没了老夫,西夜也照样转不是?”言语中颇有几分不甘。
祝烽火道:“大王此役这是糊涂啊。”
孙云浪抬手阻其继续说下去,指着桌上佳肴道:“吃菜吃菜,不言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