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火道:“我火营的统领,叫慕北陵。”
陈直两眼顿时瞪直,颤指指向慕北陵,道:“他,他就是慕北陵?”
一声下,众人纷纷窃窃私语。陈直赞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说着连连点头,慕北陵脸颊微烫,躬身行礼。
便在此时,忽闻门前阉人高呼:“帝师大医官到。”
慕北陵循声望去,只见一人信步跺来,头顶霞冠,身着杏黄蛟袍,腰缠琉璃宝带,此人高七尺,面颊白皙,眉宇间有隐芒闪烁,看不出年龄。其后,两阉人手持华盖,随之前行,目视其来,一些大臣纷纷跪地,起身拜道:“恭迎大医官。”
慕北陵大骇,朝臣之礼只有大王受的,何以一个医官竟敢受如此大礼,环视四周,除了祝烽火外,只有陈直等四位老臣未及跪拜。
都仲景目不斜视,一直走到玉阶正中方才驻足,阉人得令,撤去华盖,都仲景转头与祝烽火点头示好,祝烽火还礼。都仲景视线忽落在慕北陵身上,停了片刻,出言道:“老将军,这位可是扶苏慕北陵?”
祝烽火道:“正是。”又悄悄朝抹了把使去眼色道:“北陵,这位就是当朝帝师大医官,都仲景,都大人。”
慕北陵会意,单膝跪地,抱拳揖道:“属下慕北陵,拜见帝师大医官。”拜而轻叩首。
都仲景微抬手,道:“慕统领无需多礼。”慕北陵起身,又听其道:“慕统领英雄少年,只身败退漠北大军,抱住扶苏关,实乃我朝功臣啊。”
慕北陵揖道:“大医官谬赞,属下只是履行己职罢了。”
都仲景阴柔笑道:“履行己职自然是好,不过老夫也奉劝慕统领一句,年轻人,气盛,节外生枝的不好。”他看上去不过中年,却自称老夫,生不知到底年岁几何。
慕北陵额头青筋微跳,低头不语。祝烽火笑道:“年轻人,气盛是件好事,否则漠北那些小崽子们不蹦跶上天了。”近前极为老臣随之附笑。
都仲景笑而不语,回过头去。
西鸾门前阉人再报:“镇西大元帅到。”
慕北陵悄然侧脸,只见孙云浪也着蛟袍龙行虎步而来,身旁还跟着孙玉英,孙玉英老远便见到慕北陵,悄悄吐了吐舌头。
众大臣给孙云浪道好,孙云浪一一回礼,径直走到玉阶下,与都仲景平肩而立,不过是居于左位。东州列国以左居长,由此看来孙云浪的地位还要高出都仲景一头。
都仲景侧身致意,瞥见孙玉英,笑道:“英儿也回来了,真是好多年没见了。”孙玉英施礼拜下。
孙云浪淡淡道:“昨天才到,就跟那小子来的。”他不道明,但听者都知他说的那小子是谁。都仲景闻言眼皮微挑,脸上笑意不变,道:“巾帼红颜,英儿当仁不让。”
孙玉英赧色。
片刻后,又蓝袍阉奴现玉台上高喊:“朝时已到,众臣入朝。”
大臣们纷纷沿左右两侧玉阶登上,唯独孙云浪与都仲景,走的中间天子龙道。
来到殿前,祝烽火让慕北陵在此等候,待有人传时再进去,慕北陵应下,站在殿门左侧,合手等待,孙玉英也与之一道。
过了许久,只可听朝臣在内议事,慕北陵待得无聊,左顾右盼,孙玉英见其小动作,轻轻拍了下他手背,悄声道:“别乱动,一会被人看见了不好。”
慕北陵赶忙凝目正色。
又过片刻,闻殿内有人高喊:“传,扶苏火营,孙玉英,慕北陵觐见!”
孙玉英走在前头,快步上殿,慕北陵紧随其后。
来到殿下百步外,二人同时退下,以头伏地,三叩首后,朗声道:“属下拜见大王,愿我王千岁千岁千千岁。”跪地伏面。
随即只听一道稚嫩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