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起身,躬身抱拳,道:“统领何出此言,我们姐妹心甘情愿跟着统领,纵使万死,也誓死追随。”
阮琳,秦贞,等小队队长也纷纷起身,道:“誓死追随统领。”
慕北陵感叹,心底顿生豪气,连道三声“好”,随即再道:“既然如此,便生死与共。”忽叫道:“凌燕。”
凌燕道:“属下在。”
慕北陵道:“着你即刻起统领关中全军,布置城墙防御,大小事宜皆由你处理,一直到我回来。”
凌燕愣道:“统领要走?”
慕北陵苦道:“这么点人,何以拒漠北三万大军,扶苏城虽为边城,但也人口颇多,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兵啊。”
凌燕会意,道:“属下明白,请统领放心,若是关破,凌燕首当赴死。”
慕北陵笑起挥手,道:“不行,断然不能死。”言罢再命众将听候凌燕调遣,有违者,军法处置。随即即刻带武蛮出议事堂,快马加鞭奔向扶苏城。
身下马匹脚力了得,飞驰间两旁景致急速后退,二人并肩而行,身后扬起漫天尘土。
出行十里,四下无话的武蛮忽然开口道:“这次你有多大把握守住扶苏关?”
慕北陵摇头不语。
武蛮见其面色凝重,不好再开口。
待得片刻,慕北陵忽然笑起,说道:“你跟着从村里出来,倒是一天消停日子都没过过,这次如果能撑过去,我们定要好生喝上一盘。”
武蛮嘴角微勾,似是已经闻到那慑人酒香。
再行片刻后,慕北陵再喃喃道:“你这一辈子话少,心里却比谁都明白,说实话,这次守关凶多吉少,若是出现意外,无论如何也要保全自己,记住吗?”
武蛮咧嘴,嘿嘿傻笑道:“保全你,再保全我。”
慕北陵气笑:“没听懂我的意思吗?”
武蛮依然傻道:“保全你,再保全我。”
慕北陵语结,只道:“笨蛋”,眼眶中却不觉湿润。
快马加鞭三个时辰,扶苏城近在眼前,城门守卫刚要阻拦时,慕北陵亮出虎符,吓得那人赶紧开门。慕北陵驻马急问:“城中令尹可在?”
那守门人维诺道:“在,在,令尹大人正在府衙。”
慕北陵不言,扬鞭催马,直奔令尹府衙。
城中依如往日热闹,看不出半点大战前的征兆,大街上人头攒动,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常年居于边陲重城,战事连连来报,却连连未果,这里的人已经习惯“耳闻战,自做事”的日子,兴许他们心中料定西夜朝会保他们一生安危,却不知此次燃眉战事凶多吉少。
一路来到令尹府,慕北陵不等通传,夺门而入,走进几步时,忽听前堂传来阵阵暴喝,心下蹊跷,不觉暗中加快脚步。
来到衙堂,惊见身着灵鹤官服的令尹跪于堂下,左右两侧衙役皆弃兵抱头蹲地,十来甲胄士兵横刀看守,堂上判桌后端坐一人,浓眼虎眉,额顶奇高,两耳招风,却生的满脸髯须。
那人见慕北陵武蛮进来,“噹”的拍响惊堂木,喝道:“何人竟敢私闯令尹府。”说话时髯须吹起,生是惹人发笑。
慕北陵皱眉,环视四周,他还身着将铠,铠甲上有连日战火气息,一眼下,甲胄士兵竟是不敢与之对视。他视线转向判桌后那人,问道:“你又是何人?为何这般对待令尹大人。”
那人自报家门道:“我乃将军府骠骑统领胡一刀,看你甲披在身,应该也是军中人吧。”
慕北陵点点头,不语,目视令尹,露出疑惑。
那人见状,“噹”的再拍惊堂木,斥道:“这厮活该,知道朝中生变,漠北来袭,竟敢携带家眷似逃,还好被杂家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