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马贼劫持一事本就是奇耻大辱,现在还出了夏玲这个叛徒,你觉得将军会怎么想?”
慕北陵道:“怎么想?治军不严呗。”
阮琳瞪他一眼道:“若是回去惩罚我倒无所谓,但如果因为这事牵连将军,我一定原谅不了自己。”
慕北陵闻言皱眉,暗想:“也是,如果被大将军知道孙玉英治兵不严出了叛徒,这可是军中大事啊,免不了军法处置,这样一来倒是无辜牵连。”想到这些,正色问道:“你觉得该如何说。”
阮琳道:“软骨粉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尚城那边我已经和齐队长说好了,他自会严令手下,现在就剩下阮琳的三小队和你们两个。”清了清嗓子,又道:“回营禀报就讲我们被劫持一事,夏玲的事情暂时不说,如何?”
慕北陵想想回道:“始终纸包不住火,这件事营里迟早会知道。”
阮琳道:“走一步算一步吧,选个合适机会我自会向将军说明。”
慕北陵道:“那好吧,就照你说的做。”
阮琳欠首点头,道:“那就先谢谢了,只希望不要再出什么事,让我们安然回营才好。”
慕北陵淡淡一笑。
片刻时,队伍行至山道一拐角处,慕北陵正和凌燕说话,忽觉后背陡凉,抬头向右方险崖看去,一眼过后,脸色猛的一沉,苦笑声:“你这嘴是从乌鸦身上借来的吧,怎么说什么来什么。”旋即举手握拳,高喊:“停下。”
凌燕道:“怎么了?”
阮琳林钩也急忙过来。
慕北陵手指崖顶处,问阮琳道:“看出什么了吗?”
阮琳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隐约能见崖顶上长着几颗苍树,她看去时,还有一些碎石子从崖上滑落下来。她疑惑道:“什么时候长了几棵树啊?”她记得来时路过这里时,慕北陵就曾指着崖顶说过:“要是那里能有几棵树,然后站在顶上俯瞰扶苏全景该多好啊。”记忆逐渐清晰,阮琳忽然通透,随即脸色猛的一沉,再道:“有埋伏!”
凌燕自然不会怀疑两人的判断,特别这两天慕北陵展现出的极强应变力,连她也自叹不如。抬手压刀,她死盯那处崖顶。慕北陵当即命令队伍后退。
险崖上空,天蓝云白,偶尔可见飞鸟悠然划过。险崖之下,异常诡静,长龙队伍驻足静待,微风拂过,吹动崖上碎石嘎嘎落下,气氛甚是诡异。
慕北陵勒马走到队伍前方,遥而高呼道:“不知上面是哪里的朋友,我等借过此道,若有打扰,万望包涵。”喊声传至远处,在山中荡出回声。慕北陵等待良久,却是无人回应。
慕北陵暗哼一声,再朗声道:“朋友可否出面一见,在下身上倒是有些金银,倘若肯行个方便,这些东西都可以拿去。”他取下挂在马背上的包裹,抓在手中扬了扬,视线紧盯崖顶苍树。
又过片刻,慕北陵忽见有人头从树后探出,只短短瞬间便又收回,虽是惊鸿一瞥,仍旧笃定来者不善。
崖顶依然没有回应。
慕北陵心想:“看来这些人和梁霍一样,也是冲人来的。”回头朝队伍看了眼,眼下队伍加起来拢共不过几十人,还这是算上一小队的大部分伤员。再想:“要是抽出一些人悄悄摸到崖顶探探情况呢?不行,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兵分两路势必被发现,天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埋伏。”他看向左方山崖,巨石嶙峋,藏个几十人丝毫不成问题。
凌燕悄声问道:“怎么办?”
慕北陵摇头不语。
正在这时,忽听弯道内处传来急促马蹄声,慕北陵瞳孔猛缩,喊道:“准备战斗。”众人纷纷抽刀,严防以待。
马蹄声越发清晰,慕北陵看得清楚,来人一行三十骑,跨红鬃马,着精甲,当首一人穿银铠,头顶有三尺红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