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一路安慰,更多的是告诫,不断回头千叮万嘱:“外面不比家里,人心难测,我知你少年聪慧,远非一般娃子可比,但人外有人,双拳难敌四手,你可得擦亮眼睛,不要轻信任何人,这都是二叔多年闯荡的经验,你可得给二叔记住了知道吗”壮汉神色严肃,郑重说到。
凡晨也是面色一肃,沉声答到:“二叔,晨子皆记下了。”
壮汉正眼看着凡晨,见他神情不像作假,满意之色闪现眼底。又微笑说:“晨小子,二叔对你自然是放心的,想来那仙人亦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你需记得凡事小心,万勿将自身置于险地就是了。”
凡晨狠狠点了几下头,“二叔放心就是。”
壮汉所言确实有理,他所说的乃是一门江湖孤人生存之道,遇事忍让,不立危墙。不出头也不胡乱后退,谨慎小心,抓住机会学成本事,那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这也是壮汉多年闯荡来总结而出。他自己也是这样做的。所谓最穷无非讨饭,不死总会出头,也就是这个道理。但这个中寒凉苦楚,无奈难处,也就只有壮汉心中清楚。
不过在壮汉心中,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他这样教凡晨,虽然可能让凡晨错失许多机遇,没法练就通天彻地的本领,不过保命那是无虞。这也是壮汉所求的结果。
壮汉不知道的是修仙界竞争激烈,残暴无比,修成大神通之辈无不是万万中取一,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丛林法则贯彻始终。若是他知道此事,也不知还会不会花费大功夫,出大力气帮凡晨得此仙门机遇。
行走一天一夜,马车少有停下休息的时候,凡晨刚开始还不觉得什么,越到后来越是困顿,最终不禁沉沉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凡晨被人轻轻推醒,抬头看见他二叔微笑着望着他:“晨子别睡了,马上就到了,打起精神,争取给仙人留下个好印象。”
凡晨闻言一震,霎时就抖擞精神,被仙人收徒的念头占据整个脑袋。
不多时,凡晨被壮汉拉下马车来到山间一片平地上
只见平地上老老少少站了不少人,粗略估计约摸有百多个孩子,凡晨惊讶不已,怎么这么多。
壮汉拉着凡晨寻到一片空地站定,不待凡晨向他二叔询问怎么这么多孩子,忽然一道剑光从远方激射而来,如风骤至。
剑光立在他们头上缓缓消散,一名白衣青年脚踏飞剑徐徐落地。青年双眼炯炯有神,神色冰冷,颇有遗世独立的不凡气质,他淡淡扫了眼人群,眉头一皱,面上露出不快之色。
青年冷声道:“念到名字的人,站到我身前来。”声音不大,却在众人耳边响起,十分奇异。
说完,青年不管人群的响动,手指微动,变出了个玉简。这一幕少有人发现,但凡晨看得清清楚楚。凡晨虽然诧异,但不敢细想,聚精会神的听着青年说话。
青年照着玉简念出名字,一共十三个人,八男五女,最后一个是凡晨。
青年念完名字,挥手间身前十三少年脚下便浮现一个巨舟,好似从地里长出来似的。巨舟颜色发黑,看不出是什么材料所造,给人感觉坚不可摧。
青年飞身刚要踏上巨舟,一富态中年男子从人群里冲了出来。高声喊道:“仙长慢走,仙长慢走”青年虚空而立,看向那中年,虽没有说话,但质疑之色十分明显。反观人群,皆盯着此男子,多数人目中露出火热的神色。
中年男子不敢擦汗,急声高呼:“仙长,我儿向道之心坚定不移,望仙长怜悯,给我儿一个机会。”说完,倒头就跪,深深一拜。
青年神色不变,转身飞走。富态中年大急,忙往巨舟方向扑去。青年陡然一转,瞪眼看着中年男子,冷哼一声。男子猛然抱头惨叫,倒在地上,看样子是昏了过去。
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