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连忙摆手,“老唐,谈钱可就俗气了,你真想要,直接留下就行,我也就是想看看自己亲手制作的紫砂壶到底长什么样儿而已,并不是一定要收藏,何况我也没有这方面的嗜好。”
他确实没有收藏癖,因为这些东西他都能做出来,以后甚至可以做的更好,就算这第一把壶有一定的纪念意义,那也没必要留在自己手里,给唐先海收藏着也一样,只要没被人打碎就行。
跟与唐先海的交情比起来,这么一把壶实在微不足道。
但他估计,唐先海不会收下。
果然,唐先海笑着摇摇头,“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这可是你制作的第一把紫砂壶,对你而言,意义很重大,我可不想夺人所爱,”说完指了指那把葫芦壶,“我有这个就非常满意了。”
“那就多谢了,用着你的泥料,用着你的炉子,还得你熬夜烧制”
“哈哈,说这些就俗气了,何况只是顺带着的事儿,我这一炉有好多件呢,”唐先海哈哈一笑,扭头把炉子里的其他紫砂器全都取出来,说是紫砂器,其实全都是紫砂壶,只有几件小巧的茶宠做添头。
这年头,茶宠类小玩意儿其实比茶壶本身都赚钱,工艺不难,用料不多,市场价格却不低。
徐景行已经在捉摸着,回去是不是先烧上一炉子茶宠送人了,以他在雕刻方面的造诣,雕的茶宠绝对比一般紫砂艺人更精彩。事实上,他已经发现了,现在市场上的茶宠其实有些千篇一律,造型也好,题材也罢,大都相对比较老套,也比较单调,变化较少。
也就是说,茶宠这个新兴市场,在他眼里还有很大的空白,如果能抢先占领,不但能获取大量的利润,还会给他带来不小的名气加成。
不过这是以后的事情了,他回到岛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把自己的店铺搞起来,其中囤货是第一要务,现在距离五一也就剩下一个半月的时间了,可他手里的存货却略等于零,如果不能及时的搞出足够的作品,他的店铺只能推迟开业。
所以,短时间内他肯定无暇他顾,就算他有现成的泥料和电炉,他也没多少时间烧什么茶宠,顶多在空闲的时候烧几件自己把玩,或者当礼物送人。
另外他还需要提升他在紫砂工艺方面的认知,虽然他现在已经能制作出精美的紫砂壶了,可相对而言,他对紫砂器的了解依然相当浅薄,这个行当,光有手艺可不行,经验和见识也不能少。
别的不说,就说这千奇百怪的壶形,如果没有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师指点,他随时有可能卡在某一个环节上。就像唐先海刚才制作的葫芦壶,如果没有唐先海的演示,他根本想不到葫芦壶的腰是那么捏出来的。
看过以后不觉得难,但在没有看过之前,打死他都想不通其中的诀窍。
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如此,表象和真相之间只隔着一层窗户纸,但问题是你得知道那是一层窗户纸,甚至,你的先找到那一层窗户纸,然后才能把那一层窗户纸给捅破。
而他,现在就需要这样一个告诉他窗户纸在哪里的老师。
当然,唐先海就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老师,但教学是需要时间的,他可不认为自己真的是个天才,不用人教就能无师自通的掌握全部紫砂器的制作工艺,他再狂妄也不敢那么想。
虽然可以自己摸索,但那只会浪费更多的时间,就如同现在的学生不需要自己去验证什么勾股定理c三大力学一样,只要记住公式和原理就行。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回到岛城,筹备店铺开业事宜,同时从唐先海身上汲取那些丰富的经验和知识,为以后的发展夯实基础。
所以,在唐先海的工作室里又呆了半个多小时后,他带着安心返回酒店。
回到酒店,他自然不困,连安心也有点小兴奋,捧着那把西施壶两眼放光的左看右看,非常感兴趣的样子。
注意到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