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人不算多,能在历史上留下姓名的就更少了,像杨凤年这种作品在现代古玩收藏市场上还能拍出高价的女性手艺人就更加罕见。
杨凤年流传下来的作品不多,但就算如此,依然有一把石瓢壶拍出了近五百万的成交价,仅比她哥哥杨彭年差一点点,要知道,杨彭年那么多作品也只有一只“阿曼陀室”宽扁方壶的成交价超过了五百万,剩下的都在三百万一下。
这样的拍卖纪录可以说相当的恐怖了。
别看顾景舟、陈明远等人的紫砂作品的拍卖价动辄几千万,但有那种格位的紫砂艺人也就那么几个,剩下的绝大部分紫砂艺人的作品其实真不值什么钱,名气稍小一点的,拍卖纪录连七位数都破不了,多在二三十万之间,偶尔能有个一两百万的就很了不起了。
换句话说,紫砂器收藏圈的行情跟传销差不多,最高处的几个人赚的盆满钵满,中层就只能混个温饱,底层基本上就是在苟延残喘根本没什么存在感。
所以杨凤年能有那么一把成交价接近五百万的作品,已经非常非常了不起了。
徐景行在上看过那把壶的图片,也不得不承认,那把石瓢壶的造型和做工确实非常出色,哪怕只能看到图片,依然能感受到壶里透出来的神韵,通俗点讲,就是看着特舒服,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
石瓢壶是很经典的壶形,也是“曼生十八式”中的一式,在就被人琢磨的透透的,几乎没什么花样儿可挖,然而也正因如此,能把经典壶形做的非常出色,更能说明问题,要知道,越是经典的款式越是难以出彩,这在绝大部分行业中都是通用的。
而杨凤年那把拍出四百多万天价的石瓢壶却在模仿经典的同时又塑造出了自己的内容,让当时的他倍感惊艳。
现在,又是一把杨凤年的壶,而且又是一把石瓢壶,而质量看起来还不比那把成交价接近五百万的差。
这运气,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逛个花鸟市场都能捡到这么大的漏儿,简直……
殷晓静听了徐景行的讲解后忍不住吐槽道:“我要是有你这样运气,还当什么主持人啊?天天逛街得了。”
郑思瑾却问:“老板,意思是,这壶也能卖到五百万?”
徐景行摇摇头,“市场价肯定没那么高,五百万是拍卖价,有太多外在因素影响,水分很多,但杨凤年这么一个罕见的女手艺人还是很有噱头的,说不定就有人会特别中意女手艺人的作品,当然,不管怎么说,肯定是赚了,就这壶的质量,哪怕没有杨凤年的款识,也能轻松卖到五十万以上,好东西只要给它一个露脸儿的机会,就不怕找不到识货人,有了识货人,好东西就不怕被埋没。”
说着“咔嚓咔嚓”拍了一些照片发给叶青:“青姐,估个价,杨凤年的,真品,珍品。”
几分钟后,叶青发视频请求,视频中的叶青穿着精干的小套裙,严肃的表情中透着丝丝兴奋:“你在哪儿?”
“岛城,咋了?”
“快把壶送过来。”
“这么急?”
“对啊,年中就有人委托我找一把冷门但高品质的紫砂壶,打算送礼用的,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称心的,还以为这单委托要黄,没想到……”叶青解释一句后夸道:“你真是我的幸运星,打你出现我这边的业绩唰唰的往上冲,回来首都请你吃大餐。”
“……就这?”
“不然呢?”
“咳咳,我的意思是,不给点分红什么的?”
“我不收你手续费就很够意思了,何况公司不是你家的嘛?跟我要什么分红?”
“行吧行吧,小气鬼,等着吧。”
“喂,你说清楚,什么时候回来?”
“过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