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层第二关是一片大沼泽,红日一直停留在地平线上,天地一色,昏黄得很压抑。无数的水洼在西沉日光的惠及下犹如无数的镜面碎片,或许大沼泽原本应是一面大镜子的,不知被何人打碎了,就丢在了这里。围绕这些水洼生长着芦苇,在这些或枯萎或倒伏的芦苇丛中藏着不知名的狼虫虎豹。脚下的矮草沾着泥水,泥泞不堪,一脚下去总会陷下几分,要用力才可拔出来。
在一块较为干燥的草地上坐着一小队人,大约摸十二三人,一眼看去这些年轻的脸上全是疲惫,个个气息不稳,似乎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
“晦气,怎么会遇到桂成堂,他们难道找到第三把钥匙了,要抢我们的钥匙?”为首的罗木愤愤地道,他的右脸颊有一道薄薄的血痕,正是方才他口中的桂成堂留下的。
要开启第二关的门需要三把钥匙,这些钥匙分散在随机地带,当三把钥匙成功集合时,大门才会打开,每把钥匙有十个进入第三关的名额。
这是第三次钥匙的争夺战,前两次把新叶集的一批顶尖势力送进去了,现在终于轮到了他们这些次一等的势力。
这一轮争夺的势力已经从各家之争转移到了南北之争,因为这些次一等的势力本身不足以组成一支强大的队伍去参与争夺。夷州南北的仙门关系向来比较微妙,常有竞争的意味,平日里恨不能立马一较高下。北部批南部“咿咿呀呀,无所事事,被烟雨柔到了骨子里”,南部觉得北部“心向中州,丢失自我风范,一边迂腐至极,一边又工于心计”。
罗木正是南部名宗长生门的新生代弟子,和他一起带领队伍的是杨家的杨一卢,擅使双枪。
北部的队伍由北部名门飞云山的马博徽和桂家桂成堂带领,桂家精于飞刀,出手诡秘难测。
两支队伍各自持有一把钥匙,现在正各自寻找第三把钥匙,多一把钥匙就能多带十人进去。人数在第三关的抢夺羽箭时分外关键,或许就是差这么一小队人,而和提名金榜失之交臂。
他们的境界和实力要比上宗大家的弟子差上一线,年轻气盛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无奈地看着自家人马在前几轮中失利。这种感觉罗木等人最懂,既然实力不够,那就只能用人手去弥补,所以他们对于钥匙才会如此重视。
“杨兄,你怎么看这件事?”罗木把头转过去看杨一卢,想听听他的分析。
哪知杨一卢根本没有听到,只盯着那个正在替人疗伤治病的少女看。那少女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衫,上头绣着一束一束的青色小花穗,淡雅素美。她头上用一条薄透的发带挽了个小小的发髻,再如瀑布般地披散而下,也不知是哪家的清丽仙子。
虽然这个姑娘长得的确好看,但也不用这样想把人看死一样的看吧?罗木暗自腹诽了一句。
这个姑娘原本是在半路和另外一个柔弱的少年一起加入到这个队伍里的。
她是一个医师,以救死扶伤为准则,对每个伤员都倾尽心力,一视同仁。没过多久她便以精湛的医术和可爱的言语博得了许多好感,她就是清晨拉开窗帘的第一缕阳光,让人眼前一亮,心情舒畅。
让罗木稍有留意的还是那个和她一起的少年。他和这姑娘完全是一对反义词,要多冷淡有多冷淡,永远一个人坐在远远的角落里,一双眼冷冷地看着前方。
少年时常咳嗽,罗木看到过他手心里的血。据那姑娘所说,她也是在路上捡到此人的。当时他躺在地上,失去了意识,蔓延整个后背的巨大伤口汩汩地流着血,有两只鳄鱼闻着血腥味而来,想要分而食之。
罗木对此人的兴趣仅仅是停留于“好奇”的阶段,没功夫去做过多接触,只道那人身子骨比纸还薄,大概轻轻一吹就能散了架。皮肤如同不曾照射过阳光一样,分外白皙,让他想起曾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