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闲的逻辑未必正确。许多结论,都是建立在假设能够成立的基础上。但是,这些假设,又是根据一些看似不起眼的细节而来。所以,可信度极高。道心薇依照呈闲的所言,细细想下去,但觉得,呈闲的假设,与推测出来的故事,真的很有道理。
不过,想要验证这个故事,想要查探相应的细节。仅凭他们两个人是不够的。
即便道心薇如今是天子使者,呈闲被道心薇征辟为天子副使,也不能贸然传唤莱国祝。这样做,太容易打草惊蛇。即便在呈闲前世地球上,正式的审讯与逮捕,也是破案的最后一环。
而且,也并不是必须的。只要最终摸索出来的证据链完整。即便是零口供断案,也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事情。
破案这件事情,与走人情拉关系办事儿有异曲同工之妙。最终浮上明面的,不过是一个结果而已。大量的工作,还是要在人看不见的时候,看不见的地方去做。从防御最薄弱处切开一个口子,然后直指核心。
等到事情办妥,当事人再想抵赖,也已经来不及了。
而要办这件事情,最适合的人选,自然是莱国自己的属官,深得莱国侯信任,并有暗中查案之权的莱国啬。
道心薇和呈闲,把正守在庞家府邸之外的莱国啬,叫进庞家府邸之中。然后,呈闲便将他和道心薇在这庞家府邸之中搜检出来的几件关键的c出人意表的证物,给莱国啬看了一遍。并且,将他对于这桩案件的推测,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对莱国啬说了个明白。
莱国啬能混到如今的地位,也绝非凡人。呈闲对他说的这些猜测,他只听一遍,就听明白了。然后,便觉得心惊。
莱国啬对呈闲道:“这件事情,若是真的如同呈公子所言。那就麻烦大了。如今的莱国祝若真是个冒名顶替之辈。那么,牵扯的事情会很多。当年的那场应征,是否公平,是否阻了其他应征者的道路,又该如何整改,就都成问题!”
“当年的那批应征者,其实都有些才学,如今,更是我莱国各行各业,各个乡镇之间的栋梁之才。若是他们心生不满,则莱国危矣,不但侯爷的威望会被削弱,而且,若是没有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话。莱国怕是会陡生乱象!”
“所以,这桩案子,必须要缓缓的查!必须要旁敲侧击才行。否则,若是大张旗鼓的将消息走漏出去。怕是就算咱们的推断不对,就算把事实真相公布出去,也会引起动荡来。如今的莱国,侯爷的春秋已高,而侯爷膝下的几个儿子,也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到时候,借机生事,争执起来,怕是会有一场大劫!”
呈闲点点头,表示理解,他前世的华夏,也是以维持稳定为主。当年的那几件高考招生时,冒名顶替的案件,实在是引起了不少人的议论。
呈闲道:“如今,我与天子使者,都不太方便露面。只能暗中行事。而能旁敲侧击此案的,也只有大人了。还望大人能够协助一二。”
莱国啬道:“我原本也对莱国祝有些心生疑虑,别的不说,就说这莱国祝,在被征召成为莱国祝之后,就从来没听说过他回乡里看看。虽然说是为国尽忠,耽于公务。但孝悌之道c乡里之情,也太淡薄了一些。如今看来,确有问题。可是,依呈公子所见,该如何旁敲侧击呢?”
呈闲早已胸有成竹,对莱国啬道:“听说大人的执掌范围,包括莱国的所有粮食储备和收藏。甚至包括那些已经晒成干的肉和鱼?”
莱国啬道:“正是。这莱国的所有仓廪之事,都归我管。那些山中兽物,海中鱼虾,活着的时候,归兽正大人管,只要是死了,只要是能入口的,都归我管。莱国乡里的仓廪储备,每年我都要视察询问一番。”
呈闲道:“如此就好!既然大人有检查莱国乡里各地的仓廪储备之权,不妨给莱国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