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伙计说道:“客官,他就是本镇里正西门进财。”
庄明轩惊讶道:“络腮胡就是里正?伙计,你没说错吧?”
店伙计苦笑道:“客官,官府的事,我长着两个脑袋不敢胡说。”
庄明轩问道:“伙计,里正收取路人过路费,到底有何用途?”
店伙计说道:“据官府的告示,收取过路费是为了修补破烂的官道。也就是客官路过的那段道路。”
庄明轩问话:“里正收取过路费多长时间了?”
店伙计沉思一会答道:“自去年阳春三月开始,到现在为止,一年多了。”
庄明轩说道:“东边的那条路只有大概两三里路程,以常理推算,用不着许多银两。里正何以收取一年多的过路费?”
店伙计愤愤说道:“路没修好,里正大人的豪宅反倒修的阔气!”
掌柜的叫道:“小二,你啰啰嗦嗦的做甚?过来收拾桌子。”
店小二说道:“客官慢用,我先忙去了。”
白钰抓住店小二的手,塞二钱银子,说道:“小二哥,等会你忙完,过来闲聊几句。”
店伙计收了银子,笑吟吟说道:“好说。”
掌柜的把店伙计叫道柜台,窃窃私语几句。
店伙计返回白钰身边,把银子放在桌上,说道:“客官,银子请收回去。掌柜劝各位一句:您几位外边来的,吃点小亏,钱去消灾,吃完赶路要紧,别去自惹麻烦。”
白钰把钱塞进店伙计怀中,笑道:“小二哥,一点小心意,你收下。麻烦你叫掌柜来,我有话和他说。”
店伙计走到柜台旁叫来掌柜。
掌柜说道:“客官,您找我有何吩咐?”
白钰掏出一锭十两银子,说道:“老板,这些银子买你口中几句实话。”
掌柜盯着银子吞吞口水,说道:“客官,您问的如果和里正大人无干,就算不给钱,我也掏心窝说实话。相反,您的银子烫手,我怕伤身子。”
白钰添加一锭五十两元宝,说道:“老板,两锭银子足以抵你一年收入,我只买你几句话,你无需投入丁点本钱,何乐而不为呢?”
“豁出去了!”掌柜点头说道:“请几位客人上楼。”他又嘱咐店伙计:“小二,我和客官说几句话,你看着点。”
掌柜领着白钰五人来到楼上一间房间,关闭房门。说道:“客官,你们有话尽管问。我有一说一。”
白钰说道:“老板,此处地名叫做什么,你在此地经营店铺多久?”
掌柜说道:“此地名叫三江口,我是土生土长本地人,店铺祖上留给我的。”
白钰问道:“老板,你们镇甸规模颇大,却人气不旺,你既是当地人,个中原因想必一清二楚。”
掌柜长长叹一口气:“客官,三江口属三江县辖下最大的镇甸,地处于几个县交界处,依山傍水交通便利,水旱两路四通八达,此地自古以来都是非常繁华的地方。但自那西门氏当上里正后,条条大道上设立关卡,向过往商贾收取‘十中抽一’的高额过路费,他们宁肯绕远路,也不远经过此地;从此一年多,风水宝地渐渐变的萧条。缺少商贾上门,本地人生意做不下去,只得关门歇业,外出其他地方谋生。如今路过此地的人,大都是附近走亲访友百姓,和那些必须经过此地的外地人。遥望一年前,小店天天高朋满座,光是伙计我就雇佣六名,还是忙不过来。事到如今,诸位客官,你们也看到了,小店生意清淡的不成样子,我因故土难离,一直苦苦挨日子吃老本。老本吃完的那一天,也是我远走他乡的一天。”
庄明轩说道:“苛捐杂税猛如虎。里正作为镇守一方的官吏,本应为官一方造福一方,他却榨取百姓血汗,实在可恨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