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白钰脑中红衣仙童的身影始终挥之不去,他睡不着觉,坐起身来,盯着玉佩发呆:“彭家上下最近老实的很,开封府冯大人施法公正严明,坏人们藏身匿迹,我找不到行善的机会,每每救济穷人,公德又算在爹爹头上。我的三百六十五件善事何时能完成?”
“白天抓不到何不晚上?”白钰心中灵光一现,干脆爬起身,跳到屋顶上,踏风四处游荡,寻找机会。
巡游的疲倦,白钰坐在白柳镇北边客栈屋顶上歇口气。
深更半夜,风寒月昏,除了打更的偶尔走动外,白柳镇街上冷冷清清,酒鬼都见不到半个,白钰常常打个呵欠:“可惜明镜台中看不到明月。”
远处鬼叫声大作:“快站住,免得某等用哭孝棒打你个魂飞魄散!”
循身望去,白钰定睛一看,一个鬼魂在大路上飞奔逃跑,身后追着黑白无常两个鬼差。
鬼差捉拿鬼魂,白钰见得多了,见怪不怪,也就没放在心上。
白钰抬头看月盘,心下感叹:“皓月常在,人命轻贱。月中凌楼玉阁仙乐悠扬,凡间破房冷街寒铁冰霜。”
黑无常怒喝一声:“着!”扔出手中哭孝棒。
逃跑的鬼魂被哭孝棒砸中,惨叫一声,浑身散发一股青烟,身形小了一圈,跌倒地上。
白无常赶上前用铁链锁了那鬼魂,踢了他一脚骂道:“你个死鬼,害得某等跑了许多冤枉路!”
黑无常捡起哭孝棒,叫道:“我打几棒消消气。”
白无常拦住道:“兄弟算了,死鬼不经打,我们拿他交差了事。”
鬼魂躺在地上直哼哼,浑身抖过不停。
哗啦啦铁链声响起,二无常抬着那鬼魂走向城隍庙方向。
“官差大爷,小的冤枉啊!别抓我走!”那鬼大叫。
白钰精神一震:“看那鬼神情,身负冤屈,不枉我白等一宿。
远处传来那鬼魂凄厉叫喊:“娘!孩儿不孝,此去冥府无归期,不能待在你老人家身边端茶递水。媳妇,丈夫无能,保不住你的清白,来世你我切莫做夫妻!”
叫喊声鼓槌一般敲击白钰心中,他霍然起身,望普济寺方向追去。
开封城外树影萧条,二无常脚步匆匆,寂静的夜色中响起持续不断的铁锁声。
白钰落下风头,大声疾呼:“二位差爷请留步!”
二无常一齐转过身,高举哭孝棒大喝道:“何处鬼怪半夜叫唤我等?”
白钰行礼道:“小子白钰,见到此鬼叫声悲切,故此冒失冲撞二位大驾,敬请原谅。”
二无常相互看了一眼,流露出紧张神色。
白无常还礼道:“原来上仙驾临召唤,我等轻狂出口得罪了。只是此鬼是一个冤死鬼,按天庭规制,归我阴司管辖,不便交于上仙,体谅则个。”
黑无常语气不善:“上仙,我等法力虽不及你,地藏王菩萨可不好惹!”
白钰暗中察言观色,明白黑白无常为何看到他像是看到敌人一样,当即解释道:“二位差爷过虑,小子断然不敢干涉阴司办案。只不过打算和他聊几句。”
二无常见白钰确实无恶意,放下警惕心,收了哭孝棒,放下那鬼魂,随他们交谈。
那鬼一脸惊讶地望着白钰,迟疑道:“你真是仙人?”
白钰微微一笑:“略略懂一点法术。二官爷官命在身不能久留,请你长话短说,和我说一下身世。”
那鬼泪眼婆娑,跪在地上磕头道:“求仙人救我性命。小的这就说。”
可怜的鬼魂名叫周桥生,家住白柳镇西市,以经营豆腐为生,家中有三口人,眼瞎老母刘氏,妻子孙氏,一辈子磨豆腐为生。
三月三清明节,周桥